
【聚沙部落看样子也有同样的收获?】
白风别开了视线,假装没看到养父自认为完美的小动作。
【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这熟悉的样子】
一颗沾满血迹的头颅向白风看去,简单梳理后竟无视边界线,踏着六亲不认(至少)的步伐向自己走来。
夜蟒把沾血的头颅在自己的颈侧狠狠的摩擦了几下,白风咪了咪眼睛,尾巴微微翘起。【也不是第一次了…作为养父,长者风范在哪…】虽然已经习惯,但毕竟两个部落两人确实见面的次数很少,好不容易魔化的和蔼可亲养父形象在白风心里碎的一塌糊涂。
“想你想你,这不是最近部落里事情那么多,你也有很多工作的,对吧?”循规蹈矩的白色猫儿不安的抖了抖耳朵。“就这么跨过边界线?小心惹上麻烦。”像是埋怨,也像是担心?
白色的皮毛被染上了晦暗的血迹,有一些因为血块粘在一起,白风刚期待久别的养父能够大发父爱给自己舔一舔,形象在他心里比什么都重要。就听见养父略带不满的声音。【花…顺手带的雏菊吗?】“和我毛发颜色挺搭的,不是吗?”巨大的夜色身影整个将自己笼罩在阴影下,烂泥一样的靠在自己旁边,白风配合的垂首舔了舔养父凌乱的毛。“我魅力还挺大的哈哈”


【谁在叫我,】
抬起糊着血渍的脑袋,眯着眼睛往声音的方向远远瞟了一眼,
【白得耀眼,真是无法直视。还有谁能像这样呢。】
站起身顺带抬起后脚一蹬,将一些血肉模糊的艺术品深深埋进草丛。
【小猫可看不得这些】
(竖起粗大夜色兽尾如旗帜般缓缓左右大幅度摆动着,迈着轻快大步沿着较浅的一道蹚过河,走向对岸那只白色的年轻公猫)
“啊啊,小白风。”
(不顾那位的想法,将自己简单舔理过的腥臭头颅贴到了对方的肩膀侧,又扭动庞大身躯整个儿如同烂泥一般风情万种地贴到了对方的身侧,好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
(微微仰头,勾着唇角,在自己久别的养子的耳畔,捏着嗓子轻声道)
“我的白风宝贝~怎么这么久不来见见老爹,我都要想死你啦~”
(一面说着,将自己那颗黑色头颅如泥鳅蠕动似的在那白色长毛的颈窝里磨来磨去,留下霸道的气味和暗色的血渍,正盘算着要不要帮他舔干净,突然鼻翼一动,)
“嗯?花?还有…”(异色的双瞳转动着左右滚动了一圈,流露出一瞬狡黠后又飞快消失,站直身子上下扫视对方一圈,挑起眉毛,尾尖微微向上卷起,缓缓启齿道)“原来是有出息了啊。”@白风

白风叼起俘获的鱼,一股腥臭涌进他的口鼻。【有点恶心,但忍一下】顺手将旁边的浅色皮毛掠了去【现在草木皆兵 说不定无意之间会有大变动】说着朝河另一岸的聚沙部落瞟了一眼,猛烈阳光刺的他眼睛有点疼。忽而对面的草丛动了动,恍然间好想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白风放下鱼和毛发。原地梳理了下自己因鱼腥臭而凌乱的尾巴。【是你吗?】白风在确认后愉快的咕噜了一下。“夜蟒!好久不见。”【是养父!真是好久没见。】清风 明朗的阳光洒向白风的皮毛,柔顺而有光泽,时间还早,可以留下来叙叙旧。【他就像亲生父亲一样!】白风用殷切的眼神望向那个灰色的身影。

【崭新的一天!今天要做些什么呢。】
兴奋地起身,梳理毛发。理过腹侧隐隐的肋骨轮廓时,脑海里还是浮现族员们强壮又健康的身躯。
【什么时候能像大家一样强壮呢,哪怕像湖畔部的半大猫栗丛那样,健健康康的也行。这样我就能做更多的事了。】
迈着步子走向领地外围,准备进行例行的巡逻。
【这是什么?】
地上有一团灰乎乎的东西,歪着脑袋打量半天,原来是只老鼠,可是它没有脑袋。
不过在自己那干爹的熏陶下,这种东西似乎并不值得大惊小怪,可还是很好奇这会是谁留下的,会和之前那白光有关吗?如果说是爹的恶作剧,只是没有脑袋反而显得太完整了,总之还是等巡逻结束再去问问吧。
【好,新任务,调查老鼠头恶魔!】
如是想着,快步走向边境。

自秘影部集会不欢而散后,微风崖花费了几夜的时间也未从那异象中回过神来。他是为数不多对日沉的发怒如此在意的猫之一,也为猫儿们之间怪异的气愤和沟通方式感到迷茫和忧心忡忡。
微风崖趴在自己的窝里,身上的毛好似许久都未曾打理,心不在焉地有一搭没一搭地舔着,忽而眼神又空洞了。盯着某处,一阵皮毛的涟漪引起了微风崖的注意。他那空瘪的肚皮已经许久未感受到猎物的鲜香,但他甚至不敢出去暴露在月光之下,更别提捕猎了。
他必须出去为部落做些什么,自己的生命已经不值一提,伟大的日沉将惩罚他的过错。微风崖下定了决心。【不管异象是因谁而来,都不能让它影响到生活和部落。】
他踉跄着爬起,站稳了脚跟,慢慢向外走去。月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但他的内心已经平复不在。枝叶的摇曳还是那样,环境也是他的脚掌所熟悉的,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弥漫着他最爱的部落的温暖气息。
孤独笼罩了他。他从未如此不安,独自的感觉不再让他快乐舒畅,他甚至渴望对岸的聚沙能有一只猫让他倾卸掉苦恼。
忽而,他迈动脚掌走到了溪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