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世界永生童话①
又名老子再也不写长的了
大概是几个月前的东西,想了想还是发出来了(⁰▿⁰)也算是给我的种马私拟一个差强人意的的结局
文笔稀烂注意
二和三过会发😭
.
观前避雷:
建议搭配纯音乐食用
中二且文笔稀烂,看个乐呵就得了
有点长,重生梗
种马世界观,但是泥塑人拟(保留了很多人的习惯,当他们是当地土著好了)+死后不会上星族
(星族类似于真实存在但不可触摸到的神明)
有很多根本不科学的东西,纯纯的玄幻文,只是我写爽了的产物,因为很长所以发出来了【?】很多不合理,但是看个乐呵就可以了
大概是焰中心,私心寒焰cp/cb向,但含量不咋高
其他的没有刻意搞cp,或者看成全员友情向也可以【没差啦】
调一下他们四个的死亡顺序和时间,云罂(7.5)>寒鸦攫(七个月后)>焰荫(三个月后)>逃月(老死)
①
“要和我玩个游戏吗?”
好冷。好黑。
坐在尸体和骨骼中央,焰荫微眯的双眸逐步浑浊扩散,感受着血液从其腹部、喉管喷涌而出,描摹流失的体温,等待自己的血从四肢百骸流尽,变成一具只有白肉的壳。
虽然我不想死在这里。但好像没办法了。
他最后的三个动作,一是向赶过来的副族长摇摇头示意他别管自己先去救别的族员,二是拼命昂起脑袋深吸一大口咸腥的空气,三是抖抖麻木的眼皮,慢慢闭上眼睛。
算了算了。
起码保护好了兄弟姐妹和小逃。没啥遗憾了。
可能是第八条命被狗一巴掌拍没时,也可能是几个兄弟一块干玩笑似的“以后就靠族长大人保护我们啦”时,
或者再早一些、追溯到刚创族时候他站在台阶上宣誓,总之不知道什么时候,焰荫早就做好了一命呜呼的准备。
只要这个族群、这片森林得以生存延续,他的九条命不值钱。
所以他此时接受死亡,平静地掐着自己的脉搏,倒数生命剩余的时间。
五,四,三,二,一,零。
...
...
。
...
...负一,负二...
与想象中的彻底消散不同,他仍能数数,保有甚至比几秒前更清醒的意识。
试着吸了吸气,混杂着自己和对方的血腥味也好、高地上的泥土混杂野草香也好都不见了,他只吸进一口平淡的空气。
...负三?
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他疑惑地张开眼睛。
刚张开眼睛就对上了两只大耳朵,上面尖尖的毛几乎要戳他眼睛,焰荫一震向后跳了几步。
...不对。
他能跳?
本能地检查全身,不止腹部和颈部,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全部乖乖地痊愈了,一片完好的皮肤,连个疤都摸不到。
冲锋衣和腿环乖乖地套在他的身上,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百分百无缺损的新出厂焰荫。
“你来了啊。”
稚嫩的童声传来,想到身边还有个人在,他扭头去看那双耳朵。
是一个白净的小孩子,白发白眼白睫毛,本身的一切就和雪一样白,加上一袭缠着细银链的白纱,更显得其如神明般不真实。
“...星族?”
“星族。”
“死了?”
“死了。”
哦死了啊。
“那没事了。”
焰荫收回扒自己衣服的手,迅速拉好拉链,好奇地观察着这个他二分之一身高的孩子。
半分钟前他还在开尸体派对,半分钟后忽然就被转送到这里和一个没瞳孔的星族白色小孩对视。
焰荫掐了自己一把,是疼的。
“...你也没告诉我死亡和与你们沟通是无缝衔接的啊。给我慌的。以为没死成。”
他伸手戳戳对方的脸。
“原来你们是真实存在的啊...是所有人死后都有机会见到你们的吗?你还有其他朋友吗?”
小孩平静地钳住他的手。
“不。只有你。也只有我。”
无神无底的白色眸子和焰荫的绿瞳对上,不真实到他朦胧中觉得自己要溶解在里面。
他立刻移开视线。
“那小爷我还真幸运哦?死后能被星族接见。”
焰荫费力地把手抽出,边笑边转着手腕。
“轻点嘛,都快拽掉了。”
之后这方虚无一片寂静,只有转手骨骼咔咔的响声。
焰荫觉得星族大概只是禁欲久了闲得慌所以把他的魂拽过来玩玩,见到大活人了爽完了就放他去死这类的。
所以他打算问一下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顺道临死前套一点焰族现在的战情。
刚准备开口就被一双手堵住,那个小孩忽然蹲下,不加遮掩地张大眼睛直视着他。
“要和我玩个游戏吗?”
②
“赢了实现你一个愿望。输了帮我一个忙。”
“...什么愿望都可以?”
“嗯。”
那双白色的眸子没有瞳孔和高光,焰荫觉得自己在直视虚空。
说是虚空也不像,虚空好歹还有点微生物空气或者别的什么,但它的眼睛里连这些都没有。
“所以你把小爷我拽过来就是为了陪你玩游戏的?不骗人?”
“你可以这么理解。不骗人。”
“...那我说咯?”
“嗯。”
“那我赢了的话,你就创造出一个更美好的世界,所有人都能开开心心地活着,不用为生存所担忧。”
“我答应你。”
几乎是在着字结束的瞬间,那个孩子便面无表情地答应下来。
“并且我还会复活云罂和寒鸦攫,并把你们一起带到那个世界,一切重新开始。”
“...这么干脆?不会是在骗我吧?”
“不会。”
焰荫从它的眼睛里看不出情感。
但无所谓了。
他已经死过一次了,有无限的时间,不在乎被人开几个玩笑,不在乎再死一次。
“怎么玩?”
“我会让你在一个新的世界线、就是云罂死前的前一个月,那次泼皮战争时重生。”
“从那刻开始,你将拥有无限的寿命,成为真正的‘永生者’。”
焰荫第一次怀疑星族的智商。
“不是哥们你等一下?重生?无限寿命?你认真的??”
这东西绝对是开玩笑吧。
他盯着那个小孩的眼睛,开始怀疑这个游戏本身甚至开始怀疑它星族的身份。
直到他盯着小孩看了快一分钟,惊奇地发现它前所未有的郑重和认真。
“我不和你开玩笑。”
“你真是星族?”
“我是。而且就算我不是,你已经死了,不会介意再多活一会儿陪我玩的。”
啊那确实。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来一个奶牛色小孩子,自称是星族要和小爷我玩重生梗。
但他早就是无命无气无未来的三无产品了。
毕竟已经是个死人,就算是一个超现实的小孩子想让他陪自己玩儿,他也能不吃不喝陪它玩到它爽了为止。
“好啊,玩呗。”
这种重生的戏码,刚好让我也见识见识。
“重生以后,你无法改变他们的死亡进程。他们最终都会死,甚至比原来死得更快。”
好捏。
“怎么样才算赢?”
“你找到逃出去的办法。”
“...逃?”
为了那个真假有待商榷的新世界,你要干什么我都陪。
“好好好,答应你。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就可以。”
一个响亮的响指,焰荫和对面星族的身体开始迅速消散。
眼前的虚空逐渐化为实景,变为他极其熟悉的高地和森林。
他忽然想到有东西没问,拼命前扑试图抓住那个孩子的裙摆,只得到一手碎星。
“...等等!”
“帮你的那个忙是什么?”
“输了大家会死吗?”
“为什么选我?”
于是他向着前方大喊,只有他的回音。
“我们有足够的时间。”
“足够的时间去洗涤一个‘新世界’。”
③
刚刚睁眼就是一个冲过来的泼皮。
焰荫几乎是遵循着本能躲开,解开腿上小包的纽扣掏刀,一捅后心一踢把对方踹进沟里。
血溅到手上脸上的感觉、刀捅进肉里的感觉、高地风吹在脸上的感觉,如此真实以至于他还没反应过来,攥着刀的手停在半空。
左右环视一圈,与记忆里尘封的战斗景象完全符合。
他甚至能找到在乱石丛里与前世一模一样躺着休息的副族长,看到营地外标志性的巨石。
...不是梦?
真的重生了?
这种主角才有的小说梗还真被我碰上了??
我草。疑惑之后是狂喜,差不多是星族这个娃子真的没骗我这类的。
他甚至斟酌了一下星族那个孩子是男是女,斟酌几秒之后觉得不重要,反正老子现在是活了千真万确的活了。
手一抓揪着身后试图偷袭的那个泼皮的后颈,刀一转直直扎穿眉心,而后向下一划,把对方整个脑袋开出十厘米的口,又不满足地朝着
心脏和小腹补了五六刀。
赶来支援哥们的泼皮看见哥们脑袋上的刀口和千疮百孔的身体后定在了那里,刚想骂焰荫你是不是有病,看到对方转头一边笑一边擦脸上的血立刻不说话了。
坏了。焰族族长是抖s。
他后退了几步后拼命往回跑,被一个石子砸碎脑袋,踉跄着摔在地上,又被焰荫扯着头皮提起来。
一刀,两刀,三刀。
插入、拔出、插入、拔出,每一把捅进肉里的刀,都如此真切地提醒着焰荫他又活了一次。
他本该断了的腿,正如此真实地站在焰族这片土地上。
焰荫一边打还一边清点族群成员,发现好像还是前几年的原班人马,不多不少正正好时他的热情更甚。
打跑所有泼皮后焰荫还不尽兴,踩着泼皮副首领的背,手搭在踩的那只腿的膝盖上俯视对方。
“以后还来不来不经允许抢我们焰族的地了?欺不欺负焰族的小姑娘了?”
“不来了不来了!!也不欺负了!!我们以后去自己的地!!实在没饭吃了要捕猎一定给您和其他族长申请!!您大人有大量...”
副首领奇怪怎么前几分钟还能和自己打平的焰族族长眨眼之间怎么变成这个恐怖样子,但事关自己的性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好呢,希望你记住你今天的话。”
他把刀背往对方脖子上蹭了蹭,抹干净血揣进兜里后抬起踩着的腿。
“另外,小爷我知道你们总部在哪。其他三个族的族长我也熟,要敢去找他们的事别怪我带着我兄弟去屠你们。”
“是!是是是!!”
....他怎么知道的??我们总部。
算了不管了。趁着他今天心情好赶紧跑。
副首领慌忙起身鞠躬,他身边的几个同伙本来想反驳几句以彰显泼皮的雄风,被副族长一手一个捂住了嘴往回推。
毕竟他们可是趁着焰荫不在偷了不止一次猎物性骚扰了不止一个焰族姑娘,这个焰荫的强度和首领说的根本不在一个量级,看上去就是个纯度百分百的抖S,气血上头把他们都杀了也说不定。
“不敢了,下次一定不敢了!!”
带着几个同伴的尸体,副首领向家跑去,留下一个查看伤员的焰荫,和远处一个目瞪口呆的副族长。
把伤员安置好让他们乖乖跟着巫医先去族群上药,给副族长打了个手势让他跟着一起,焰荫没来得及处理身上的伤就飞速往云族跑。
老子管它多少句我爱你管它能不能改变别人的死亡。
重来一回不论如何也得先把云罂姐身边那个初生给赶走。
“焰荫?”
刚准备跑几步的脚一下定在那里。
瞳孔一下缩小,他立刻向声音来源看去。
巨石中间倚着有些疑惑的寒鸦攫,纯白的卫衣上慢慢扩散着血渍。
④
“欸!?
焰荫、焰荫大人,这里是寒族来着!?”
几个巡逻队拦住了旁若无人冲入边界线的焰荫,三四个人拼命扯才拉住。
其中一个年轻点的打算问问焰荫你有什么毛病忽然来我家,靠近才发现那人的表情瘆人得不正常。
“你们族长呢?!我找他有事!”
焰荫一把推开挡着自己的几人,刚跑出去几步又被拉着尾巴。
“焰荫大人您先坐下好好说...!”
“让老子过去!!”
“族长大人您冷静一点!!”
“你他妈别拦我!”
“寒鸦攫他早就死了!”
争吵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然后全部猫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这尴尬难受得让人窒息,于是其中一只猫放开揪着焰荫的手打破了它。
“就 就在前天...因为对真理不恭...这样的...?”
见焰荫没反应,其他的几只猫看这东西终于平静下来了,也纷纷补充。
“对,他觉得、觉得真理是不值得尊敬的东西...是逐鸟大人说的。”
“他甚至想玷污真理...亏他还为一族之长。”
“...明明还是他自己开创的寒族。”
“...真理?”
焰荫注视着几个已由慌张变为愤怒的巡逻队,绿眸子里看不出任何表情。
“对对对,就是我们追求的那个!”
“所以我副族长说的是真的?”
“...不知道您副族长说的是什么,但应该是真的!”
空气再次干涩起来,几个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不断有人试图和焰荫对视,在他的五官上寻不到任何表情。连平静也没有。
他好像对这个决定不满意,咱快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一个妹妹戳了戳一个小伙的肩膀,他立刻心领神会,笑着和焰荫对视。
“没关系焰大人!”
“我们一定会找个比他更好的族长的!”
之后寒族果真迅速选上了一个新的族长,但焰荫除了森林大会的例行交流外,再没和她有过往来。
在之后的时间里,焰荫似乎早已和寒族和寒鸦攫脱节了。
“你表情不太对。”
寒鸦攫看着他的第三秒,焰荫才猛地从回忆和震惊里缓过神来。
虽然对于他是再次见到死了好久的挚友,但对于寒鸦攫估计就是“本来应该按安排回族群的焰荫忽然跑到我面前看到我还痴呆了四点三三秒”了。
“这不见到族长大人战损装太帅太激动了嘛。你那边也搞好了?这么快。”
焰荫飞速整理好了心情,扯着寒鸦攫卫衣带看着对方左肩上的一大片血。
“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寒鸦攫把他手拿开,“顺带一提我还是能打几个的。如果你是专门抛下副族长过来看我被泼皮暴击,那你也许要失望了。”
“我哪有那么坏,”焰荫摆出一副失望落泪的表情,摆摆手继续往云族走。
“不说了,小爷我要去云族办点事。”
“?”
寒鸦攫飞速过了一边云族最近遇到的问题,花几秒算了一遍后发现所有意外事件的发生、包括云罂忽然心血来潮想找焰荫过去喝茶的概率都低得可怕。
“你去那蹭饭的?”
“云罂姐找我帮她族群大扫除。”
焰荫飞速撂下一句话,飞也似的往外跑。
⑤
干嘛说不能改变人的死亡呢,老子这不改变了吗。
焰荫心情非常好地叼着麦草杆,搭着云罂的肩膀,满意地看着被他扒出黑料的云族副族长被族猫怀疑、唾骂、最后处刑。
“看云罂姐,没骗你吧?只要把这人做出的事爆出来,大家都会帮你的。”
几天前的中午,云族营地忽然刷新出一只战损版焰族族长,满头是血的拦也拦不住跑到云罂的巢穴,声称他什么都知道了一定要帮云姐,当即就踩着岩石开了个会把金雀花枝做的事都给抖落出来,语言逻辑清晰槽点密集仿若真实发生一般。
族猫们一开始不相信,甚至相当一部分都在推着金雀花枝“副族长你别那么在意”什么的。
但当焰荫忙前忙后,在云罂和云罂她妈双重人证帮助下,他们的态度渐渐转变,直到最后也变成怒不可遏的支持流放派。
最后经过一番闹腾和取证,副族长的罪名才坐了定。金雀花枝自愿离开云族,把本该几个月后的事情提了前。
云罂和焰荫在空地上晒太阳,她递过来一瓶果酒,焰荫很开心地拿过来。
“诶嘿...谢谢你啦小焰。”
“但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我不记得和你说过啊。”
焰荫知道现在如果说“啊因为我重生了啊”肯定会被云姐当成精神病患者赶出去,只能随便找了几个理由搪塞了过去,无意间看到了云云。
“反正云罂姐你以后可以开开心心地和妈妈一起活着啦,其他的不重要。”
他一边抓起草药胡乱往伤口抹,一边向云姐挥挥手跑出云族门。
他跑遍湖畔,向寒族的巫医嘱咐了几句马上要大雨涨水了记得修一修营地的围栏,接着又回巢穴带队修好了营地边曾害死过他副族长的大洞,最后他跑到月族确认了一下逃月的身体和精神状态,美其名曰云罂姐姐做噩梦了想确认一下她有没有问题。
把一切都搞好之后,焰荫一屁股坐在引光石上,满意地打开一瓶水。
几个月后,他在云罂曾跳崖自杀的那个日期,站在悬崖下守了一整夜。
直到天微微破晓,也没见到她跳下来的身影。
抓着巡逻队问了问,云罂处理族群事物太累了,现在还没起床。
得到答复后他笑着点了点头,接了巡逻队多带出来要送给他的一瓶果汁,得意洋洋地向天空笑了笑。
你看,老子这不改变别人的死亡轨迹了吗?
寒鸦攫我还没想好怎么办,但除了他以外,所有我活着时曾经死去的猫,老子都要给他保护得好好的。
接下来的生活平静如常,焰荫也不懂真理左智慧右,只能明里暗里地暗示寒鸦攫“族长大人你很棒不要想不开哦”“你没了寒族还有我收留你哦”这些,同时绞尽脑汁回想当年此时发生什么事,并努力避免一下。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几个月几个月的走。
不止他和其他三个族长,他所认识的本该离开的一切,早已比原来活得更长。
他有事会在和兄弟们吃饭时想,其实不赌了也无所谓,赌输了也没什么,这样已经很好了。
也因此焰荫逐渐忘记了他和它的赌注,忘记了那一百句“我爱你”。
今天的焰荫为了奖励自己救了两只学徒,准备狠狠睡个懒觉。
“焰哥!焰哥!哥!?”
结果美梦做一半被副族长摇醒。
“...?怎么个事?”他揉揉眼睛。
“跟我出去一趟!!”
副族长拽着焰荫胳膊就把他往巢穴外拖。
“诶你等等!!衣服!没穿衣服!!哥们你这么急是要去哪啊?!”
“我们要迟到了没时间和你解释了,”副族长一把抓起他的冲锋衣就往他身上摔,“跟我走!”
“去参加云族族长的葬礼!”
⑥
从他出焰族巢穴门,再到跟着副族长踏入云族,最后到和副族长分开坐在寒鸦攫旁边,焰荫都处于一种极不真实的恍惚状态。
不应该啊,明明我保护得很好...
前几天还专门去看了、云族没什么问题啊。云罂姐也...
难道是最近那群狗?可上世也来过了,云族都应付过来了啊。
休息不够?...那应该不至于...
...明明没有哪个环节出问题啊?这才几个月,为什么又、
“你手很冰。”
寒鸦攫把他过载的脑子叫回现实。
“...怎么死的?”
他尽量压住声音的颤抖,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棺木。
“说是被狗攻击失血过多,加上这几天休息不好引发的猝死。”
“嗯对。当时族长被夺舍了一样,上一秒还在跑下一秒忽然就倒,把我们吓坏了。”
云族新的副族长转过身补充。
“猝死...”
身边的手毫无温度,寒鸦攫觉得不太对劲。
“焰荫?”
“啊哈哈,没关系不用在意我。太喜欢云罂姐了有点伤心而已。”
焰荫僵硬地扯出一个笑脸,目光仍没离开那口棺木。
这是个意外吧。
一定是个意外吧。
这绝对是个意外吧。
一定是云罂姐不小心的对吧。
和那个赌约没有关系对吧。
没关系。
没关系。
没关系的云罂姐。
对不起。
是我没保护好你。
我会好好看着寒鸦攫和小逃的。
绝对。
我绝对。
绝对不会让他们出问题了。
“哥!逃月的葬礼你要参加一下!”
“你没时间也得有时间!这个好重要的!”
“哥,那个,副族长今天走了...”
“这才几天吧,死了多少人了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小逃正在好好地玩着,忽然一下就摔到地上头都磕破了...”
“巡逻,对!巡逻过程中忽然死了!”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逃月姐姐...”
“哥!你还在扫墓吗?你扫完之后之后我们还得去寒鸦攫的追悼会...”
“我怀疑有人投毒。派巡逻队先查一遍先!——焰哥?你还好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求求你别问我了...”
“他就...这么死了?”
“也是猝死?”
“对,忽然,忽然就...呜,忽然就倒在那里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好多好多人都死了...毫无依据地全都猝死了....”
“几天时间死了七八个人。这不正常。”
“焰荫?”
“焰荫!”
“快找人!族长晕过去了!!”
“我靠他不会也要死了吧...”
“那我们怎么办啊?!”
“焰荫!?”
“焰...”
然后一切都消失了,包括他自己的呼吸声。
⑦
焰荫猛地睁眼,冷汗浸透了冲锋衣下的衣服。
四周仍是来时那般虚无,那个白瞳的孩子坐在虚空上俯视他。
“你来了。”
“...什么鬼。?”
他的手扶着额头,早就冰到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连带着额心也冻得微微发疼。
“你指什么?
你的朋友们在几天内接连死亡,还是这里?”
“我不知道,我、或许都是,你知道...就是,一切都好快,从我刚醒过来到现在,就算你是和我开玩笑也不能...”
他已经不管语序语法和他抖到要命的声线了,几天内他所有最好的朋友全部猝死,他就想搞清楚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像你看到的,他们都死了。猝死了。”
“我和你说过的,你没办法改变他们的死亡。”
我阐述你的梦。
合着是你看着他们没死就全杀了啊。
老子最恨杀我朋友的人了。
“...咳,所以,这就是你的游戏是吧。”
“让我重生,眼睁睁看着我修改过的时间线复归原位,看着我救回来的朋友一个个死掉。”
“看一个死人在你的幻境里努力拯救朋友,最后把那些朋友强制性杀死,以此作为你无聊生活的消遣。”
“不。我没有这个能力。”
“哈??”
那个孩子极快地否认了,就像答应他创造新世界时一样。
“你好像误解了什么,”
它抓着焰荫的手,一双只有眼白的白色眸子死死锁定在他身上。
“杀死他们的永远是你。只能是你。焰荫。”
焰荫试图把视线从它身上抽离,避免每次直视他都会产生的、那种溶解入无边虚空的感觉。
“哈,这是你杀人之后的辩解吗?”
“好烂的话术。起码栽赃给一个不喜欢四大族长的人吧。”
“我没有杀人,星族不会杀人。”
“好好好我知道,‘只是为了维护正义,大义凛然地将被我扭转后的世界线掰回来罢咯?’森林还真是你股掌之间的小玩具。”
“无所谓了。反正现在人都被你玩没了,我努力拯救朋友最后被你一下修正的乐子也看完了,我崩溃了,你乐意了,游戏没办法再进行下去了,我可以去死了。”
焰荫挣开对方的手,张开双臂退后几步。
“看乐子的游戏玩完了,你的目的达成了。我没有供你娱乐消遣的价值了,要杀我就快点。我急着去找他们。”
它默默弹开衣服上的灰尘,缓慢地踏着小步子接近焰荫。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我有说过你没有利用价值了吗?”
“?”
“这个游戏会一直继续下去,焰荫。直到新世界诞生,或者直到你逃出去。”
“在这之前,你会在相同的时间点无限重生,继续你的使命。”
“新世界?”
它静静站着,用一声响指回答了他。
“现在焰荫,重新开始吧。
直到我和你其中一方赢了为止。”
“别想着耍滑头。如果你还是要改变他们的死亡进程,结果还会和现在一模一样。”
“他们都死了我为什么还能重生!?”
“你等等!”
焰荫再次扑过去,又重重摔在地上。
他又回到了泼皮战争的岩石高地,一只凶神恶煞的泼皮呲着牙追来。
我吃柠檬的。
爱打哑谜爱玩别人,看到世界线不像它们预料的那样发展就杀人还不承认的星族。再也不要让焰族信仰你们了。
焰荫三下五除二扫完了一圈泼皮,速度之快让一边的副族长都惊掉下巴。
简单威胁了一下慌里慌张的副首领,交代了一下事宜焰荫就往云族跑。
寒鸦攫从乱石丛后整好衣服出来,依稀辨认出那团飞奔的黑影疑似是焰荫。
不能改变世界线是吧,不能改变死亡是吧。
这不能改那不能改,你果然就是想看我重生的笑话取乐吧。
好啊,老子就偏要和你们对着干了。
我就要改动原来的世界线,改的面目全非改得不成样子,我看你怎么修。
反正老子已经不是个活人了,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⑧
驱逐副族长,提醒修围栏,修坑,看逃月,看云罂死没死一气呵成,焰荫瘫倒在自家门口的地上。
“辛苦了哥”,他的哥们递来一瓶水。
同样款式的瓶装水也出现在了他们几个的葬礼上。
焰荫一下扭断三只泼皮的脖子,一脚踢开想追上来的其他泼皮就往云族跑。
看副族长,修围栏,修坑,看逃月,看云罂。
确定没问题之后,他立刻赶往月族。
除此之外,每次他一有空闲时间,立刻就会去月族查看——或者说是监视逃月的情况。
他几乎是花费了一半的时间监视着逃月,问她有没有毛病、身体哪里不舒服,不顾微枝语和其他族猫异样的眼神,每次一定要得到一个否定回答才肯放心。
直到几个月后的夜晚,逃月在他亲眼注视下蓝眸子失焦,羽毛一样落在他胸口。
泼皮不到五分钟就全部被拧断了脖子。
副族长,围栏,坑,逃月,云罂。
他把监视对象换成了云罂,好好地呵护和保护着她,直到她咽气倒在巢穴中央的三十七天后的晚上。
焰荫又出现在了星族小孩空洞的目光前,手里攥着从她身上扯下的族徽胸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