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浙/苏锡】什么,你说谁过年打年兽去了?!
又名《【苏锡】春晚分会场只是你的借口》
省拟+城拟属性
cp为苏锡、苏浙、微沪宁,cb为苏浙沪皖、锡常、苏常
苏-苏陌淮 浙-越岚浙
沪-傅云间 皖-白宛杉
京-燕平幽 苏(州)-吴烟岑
锡-梁惠锡 常-常影竺
观春晚无锡分会场后无端联想脑洞大开不必在意呐(合十
初三好忙好忙好忙快要累死了,虽迟但到。什么神金剧情。。好好笑
逻辑混乱流水账致歉
· 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
年后上班第一天越岚浙就发觉苏陌淮的状态不对劲。
早上推开办公室的门可礼貌了,室内三人还以为是燕平幽来查岗,一秒低头假装认真工作,结果过了好一会儿没动静,越岚浙一抬头却看见对面原本空荡荡的工位上多了一大坨人。
“焯,不是苏陌淮你要吓死谁啊!”越岚浙不满地嚷嚷,引得傅云间也抬起头来。
但是苏陌淮只是自顾自整东西,并没有搭话。
越岚浙暗戳戳地仔细观察了他一会儿,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手机特别关心提示音突然响了起来。
AAA.苏陌淮:[ 别视监了阿浙,好好做你的工作去。 ]
一揽月华:[ ?你怎么知道我工作没做完(哽住.jpg) ]
AAA.苏陌淮:[ 一看你春节就没少玩。 ]
一揽月华:[ 你春节没玩? ]
AAA.苏陌淮:[ 没。忙着打年兽呢。 ]
一揽月华:[ ???神如金。。 ]
那么问题来了:苏浙为什么没在一块儿过年?答案其实很简单:无锡作为今年春晚分会场之一,苏陌淮自然也是为此忙上忙下连轴转个不停。此前两人大多是在浙江过年,今年越岚浙主动说苏陌淮你回去吧,这个年有你忙活的。
但他让苏陌淮回去不是让他去打什么年兽啊???
一揽月华:[ 我看你像被年兽打了 ]
AAA.苏陌淮:[ 过了个年你嘴还是那么毒。 ]
一揽月华:[ 所以你到底干嘛去了! ]
AAA.苏陌淮:[ 打年兽。不信你去问阿锡。 ]
一揽月华:[ ……?刑 ]
然后越岚浙非常流利地进入长三角工作群找到梁惠锡的号问他苏陌淮怎么回事。
太湖美有锡:[ 呃,可能他说的是吴烟岑? ]
说来好笑,春晚当天晚上梁惠锡正忙着准备,进行最后一遍彩排,最后好不容易确保万无一失,顺利结束。他回到自己家里,累得要死,本想洗洗就睡,结果刚洗完出来就迎面撞上一只恐龙。
那一瞬间梁惠锡脑中第一想法不是害怕恐慌,而是常影竺脑子犯抽来攻打他家了。他拍拍那只恐龙的爪子,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阿常别闹了我要睡觉。里面的人不吱声,没过几秒用大爪子把他环抱住,那力道好像快给人憋死。
梁惠锡大叫谋杀啦,其实也没有太过当真,从那恐龙的怀中挣脱出来,作势要给苏陌淮打电话。他看看那个正襟危坐的恐龙,疑惑道:“你真不回去啊?”那龙缄默。
靠,真是见了鬼了。梁惠锡打通苏陌淮的电话,跟他说常影竺不知道发什么疯,大半夜的跑来他家装恐龙。
彼时也才刚刚沾床的苏陌淮隐隐感到头疼。经过一番思考,他觉得这事儿不像是常影竺的作风。尽管这恐龙……嗯,很可疑。
福尔摩苏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就往梁惠锡家赶。好嘛,一开门他也被那大恐龙吓了一跳,心理准备完全白做。
“阿常?你看阿锡也很累了,不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吗?”苏陌淮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咄咄逼人,赶快给人劝回去赶快回家睡觉。
那恐龙里的人终于出声了:“不。”闷闷的。
?苏陌淮怎么听怎么不像常影竺。那声音音色柔缓,却带着一股子怨气。又联想到方才的春晚,苏陌淮直接得出正确结论。“吴烟岑你出来吧。”
啊?梁惠锡根本没想到会是他。
恐龙的套子被掀开,吴烟岑不情不愿地爬出来,证实了苏陌淮的话。
“不是,真是你啊?”梁惠锡二次震惊,不可置信地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四目相对,他深感无语。苏陌淮见状,丢下一句“你们小情侣自己解决哈”,不带一丝留恋地往外溜。
“谁跟他是情侣!”好一个异口同声。
“我服了吴烟岑你要干什么啊……”梁惠锡也想睡觉啊,可是那么大一个吴烟岑待在他家里他也睡不了啊。
“分手吧。”沉默了许久,他干脆破罐子破摔。
吴烟岑终于有了反应,神情古怪地看着他开口道:“谈都没谈分个毛。”
梁惠锡笑了:“原来阿苏脑子还清醒啊,我还以为你睡糊涂了呢。”
“别贫。”吴烟岑平淡得语气像个人机,“单纯不爽。”
梁惠锡大脑风暴后好像顿悟了什么,随即勾唇发出一声贱贱的笑:“哦~嘿嘿。”
“笑什么笑,”吴烟岑心说完啦不会被他看出来了吧,“再笑就把你……”
“打住打住,”梁惠锡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边说着一边手动给他封口,“阿苏不会是因为分会场在生气吧?”
嘿,还真给他说中了。吴烟岑自己对自己说不恼不恼,看着眼前人的笑脸,莫名起了点逗弄的心思。他脸不红心不跳,轻轻朝捂着自己嘴巴的手吹气,惹得梁惠锡一下子收回手,故作生气地瞪着他。
“就冲你这破德性分会场也不可能在你。”
爽了。吴烟岑感觉自己跟有那个大病似的,看到梁惠锡生气他就开心,什么冤家情结啊笑得。
“其实也不是很在意。毕竟我们同根同源,同属一方,文脉相通,紧密相连,阿锡你能被选上我就很高兴了。表演很棒,你为我们大家都争光了啊!”吴烟岑淡淡开口,见梁惠锡的表情从皱眉到疑惑到惊讶,不由心生快意。
梁惠锡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捉摸不透,正当他还想说些什么时,梁惠锡率先开口:“哥们你谁?”
吴烟岑额角青筋一跳差点开骂。好在梁惠锡下一秒就变得笑嘻嘻的,轻轻抱住了他。“我知道的。阿苏你最好啦。”
这么一抱可不得了。吴烟岑记得上一次他俩这么亲密还是因为两个打架被罚一起关小黑屋。哦这痛苦的回忆。
但是眼前,他直接僵住了。他俩什么时候这么抱过!!!
吴烟岑不语,只是原本清冷的眼神柔和下来。他也回抱住他,小声在他耳边说:“阿锡……不知借我睡一夜可否?”
“昂。”梁惠锡早就心怦怦跳了,哪还顾得上辨别他话中的意思。
得到应允后,吴烟岑松开抱着他的手,抬腿就往楼上走。梁惠锡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你家还是我家?你怎么比我还熟呢??而且你说睡一晚是怎么个睡法???
这反射弧比从江苏到无锡的距离还长。
答都答应了,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呗。他快步跟上去,到了三楼,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床边已然坐了一个人。
“诶,不是,你睡客房去啊!”梁惠锡炸毛。
“干净吗。”
“……虽然没有打扫过但是……睡一晚是没问题的吧。”梁惠锡明显底气不足。
吴烟岑提醒他:“你知道我有洁癖的。”
?什么鬼那你睡我床就没洁癖了吗。
吴烟岑看他那点小心思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干脆直说了:“我睡你床没洁癖。”
无·惊愕·锡
梁惠锡说我睡姿不好。瞎说,吴烟岑又不是没看见过他睡觉,睡相不要太好。“我睡姿比你还差。”于是他以牙还牙。
“我睡觉打呼噜。”梁惠锡心一横开始抹黑自己。
“骗人。除非你打一个给我听听。”吴烟岑笑得天真无邪。
梁惠锡真想一脚踹过去啊。“爱信不信,我要睡觉。”一整天超负荷的工作着实是把他折磨得不轻。
吴烟岑说你不换衣服吗。他把头闷在被子里说你在这我换个dior啊。吴烟岑也没接话,关了灯,自顾自掀开被子一角钻进来。梁惠锡转了个身背朝他。还好他的床足够大,即使被某苏占去了一块地方,他也能安安稳稳地沾床就睡。
不多久吴烟岑就听到他变得平缓而均匀的呼吸。现在没人和他讲话了。两眼朝天只看得到一片黑暗,但他感觉这个房间里有种令人安心的味道。仔细嗅闻了一番,他辨认出那气味里有些淡淡的樱花香,甜甜的,是梁惠锡身上特有的味道。他闭上眼睛,却没有丝毫困意——今晚他看了无锡分会场的节目后就直接关电视睡了,睡到大半夜养足了精神后才开始自己的计划。
想想还真有些荒唐。他就这么套着个恐龙皮来到梁惠锡家,吓人家一大跳,惊动了苏陌淮,还对人家又搂又抱的。他感觉自己像个变态。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还和人家躺在一张床上诶。
他承认自己今天来找梁惠锡就是有目的的,借着春晚分会场的名义来阿锡面前假装生气然后夸夸抱抱然后把人搞到手!
但是人怎么就这么快睡着了呢!!!
好吧,这点是他疏忽了,梁惠锡今晚这么累应当是要尽快休息了的。不过他的心态很乐观,大不了明天再说,反正人也跑不了。
吴烟岑看看背对着自己的梁惠锡,睡得很熟。他突然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料想梁惠锡明天不可能太早醒,自己肯定比他醒得早,吴烟岑一个转身抱住他,右手从他的右手下穿过去,贴在他的胸膛上。
吴烟岑把头靠在他颈边,深深吸了一口。好香。
梁惠锡对他的一系列动作毫无反应。他放下心来,又做出一个不能再逾越的动作。他轻轻在梁惠锡的侧颈上咬了一下。这下他终于能安心地入睡了。
如他所料的那样,第二天一早他比梁惠锡醒得早,一睁眼就看到梁惠锡侧颈上被自己咬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淡淡的印记,做贼心虚般收回自己的手。他强壮镇定地移开目光,但并没有起床。他有点好奇梁惠锡醒来后的反应。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梁惠锡才有了动静。看到旁边的吴烟岑时好像整个人还处于待机状态,瞥到他手上拿着的东西时一下子不淡定了,眼睛睁得溜圆:“你别动我文件啊啊啊!”
吴烟岑扬眉:“我签了哦。省得你还要费神费力。”
梁惠锡夺过来一看:《关于无锡市与苏州市深度合作协议》,右下角署名那块儿,赫然写着吴烟岑的大名。锡无言以对。锡转移话题。
“那啥,昨晚我好像被蚊子咬了……奇怪,大冬天的还有蚊子。”
吴烟岑一点不心虚地顺着他的话往下讲:“那是挺奇怪的。你家该驱蚊了吧。”
梁惠锡白了他一眼,把那份协议放好,问他早饭吃什么。吴烟岑思索了一会儿道:“汤圆吧,今天大年初一。”梁惠锡应了声好,下床出门关房门,“啪”的一声就没影儿了。
兴冲冲跑到厨房,梁惠锡翻箱倒柜了好久,终于从冰柜里找出自己压箱底的一包汤圆。开火把水煮沸,汤圆下锅后他就去洗漱了,顺便还叫了一下吴烟岑,提醒他备用牙刷在柜子里自己拿。
然而他刷完牙洗完脸过了好久仍不见吴烟岑进来,一开门发现他正和那一锅汤圆大眼瞪小眼。
“这什么玩意?”吴烟岑一脸嫌弃地指着汤圆问他。他挠挠头说这个嘛你待会吃了就知道了,然后硬生生把他推进了洗手间,自己则把汤圆都盛到盘子里,拿了两个玻璃碗,正欲摆到桌上时,却为如何摆放犯了难。面对面放?还是并排放?好像咋咋都不合适……
……那就放中间让他自己选。我才不管呢我要先开吃了。
吴烟岑过来后直接坐在了他的正对面,试探性地问他这个汤圆是什么口味的,为什么每一个上面都有两片绿绿的东西。
梁惠锡想笑:“阿杭给的。他说是龙井茶味的。”
吴烟岑表情扭曲地问:“宋临安?他给的东西能吃吗?还有他为什么只给你?”
“……有没有可能他每个人都给了呢。除了你。”
?扎心了,说好的天堂组呢。合着这关系还没天堂伞牢固。
吴烟岑权衡了一下利弊决定暂时不追究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先尝尝是什么味道再说。bia唧一口。他意外发现还挺好吃,内里的馅是类似于抹茶味的,就是有些偏甜——像是梁惠锡会喜欢吃的。
不是像,就是。
梁惠锡显然很喜欢。什么时候再去找宋临安要点儿就是了。吴烟岑如是想。
(画外音:
宋临安:才不会给你!
吴烟岑:我付钱。
宋临安:……那勉强可以吧。)
这样面对面吃早饭的场景过于温馨,给吴烟岑一种爱人一起吃饭的错觉。
那汤圆除了吴烟岑吃的寥寥几个,剩下的都是梁惠锡解决的。吃完后梁惠锡心满意足地起身去洗碗,并指使吴烟岑收拾桌子。
吴烟岑唰唰擦完,去厨房洗抹布,见梁惠锡站在水槽边,微微俯身,水流冲击着他白皙的皮肤。他终于下定决心,放轻脚步走到梁惠锡身后,伸出双手环抱住他的腰。他明显感觉到梁惠锡一抖,还没等他开始骂自己,吴烟岑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先一步开口道:“阿锡……我可以以后……”
话音未落便响起一声清脆的噼啪。玻璃碎裂的声音。吴烟岑本能地抱紧了梁惠锡后退一大步。
梁惠锡傻了一秒后伸长脖子去看,随后转身对他说:“没事,一个碗裂了而已。……你抓这么紧干什么哎呦喂,要谋害本尊啊!”
吴烟岑咽下还没说完的半句话回答他:“你洗个碗用这么大力干什么。”
梁惠锡皱眉反驳:“哪是我力气大的缘故!分明是因为那碗受热不均匀好吗!而且它上面本来就有一条很长的裂纹!”
吴烟岑没跟他争,松手去捡水槽中四分五裂的玻璃碗的碎尸,扔到垃圾桶里。他隐约听到梁惠锡在后面说什么让他小心点别划伤手,暗自扬起嘴角。
收拾完残局,坐到沙发上,梁惠锡突然想起来问他刚才想说什么。吴烟岑不知该不该开口,转念一想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他便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说,阿锡,我可以以后都和你住在一起吗?”
梁惠锡并没有做出他想象中的反应。他反问:“你自己没有房子吗?还是你家被谁炸了住不了了?要不我帮你修?”
够了,这清奇的脑回路。
他暗示得还不够明显吗!吴烟岑在心底无声尖叫。
他试图解释:“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啊……”
无·大脑宕机·锡
!?哇草!他真的这么说???
梁惠锡做出一副哦真的吗那太好了的表情。吴烟岑不理解但大为震撼,差点站起来直接暴走。
梁惠锡及时按住他,问:“晚上聚餐,我们一起去?”
“所以你……”
“嗯,亲爱的吴先生。”梁惠锡不掩笑意。
“好。”吴烟岑放下心来,一头栽在他身上。
他说你怎么那么重快起开,吴烟岑知道他只是开玩笑,继续赖着不动。梁惠锡问他你今天还要回家去吗,他问他回家去干什么,梁惠锡瞥到客厅里堆着的那堆恐龙皮,说你不用把它带回去吗。吴烟岑差点忘了这茬儿,他坦白说其实这个是找常影竺要的,到时候晚些还他也不迟,现在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声好了。
电话一通梁惠锡就听到常影竺问,苏哥你成功了吗我的方法是不是很好用有没有什么报酬。吴烟岑尴尬得好像要死了,说你不要讲了阿锡现在在我旁边啊喂!常影竺立刻会意,及时住口,然后停了一会儿,用比刚才大了一倍的声音问阿锡听得到吗。
吴烟岑真的恨不得顺着电话线摸过去让他闭嘴。“声音这么大把我家阿锡吵死了怎么办!”
“哟~这就叫上我家阿锡啦?”常影竺挤出阴阳怪气的语调,“看来你们进展挺快哈。”
吴烟岑说怎么着,你随份子吗。
“不可能。”常影竺斩钉截铁一口回绝。
梁惠锡在一旁听着两人一来一往的幼稚对话,想笑,却被常影竺的最后一句话整得完全笑不出来了。他说的是:“苏哥锡嫂,晚上见!”
?不是什么叫锡嫂啊?凭什么?梁惠锡心里一万个不明白。奈何常影竺电话挂得太快,他没法问个清楚,就只能恶狠狠地质问吴烟岑。
吴烟岑却问:“你难道不是吗?我是阿常他哥,你不就是他嫂吗?”
还怪有道理噻。梁惠锡气极反笑:“有没有可能我也是他哥呢?”
吴烟岑说没有。梁惠锡说死开吧你,我还有工作要做,吴烟岑说哦那你做呗。他说那你快死开啊,吴烟岑说哦。然而并没有任何实际行动。
梁惠锡想推他,却和一双亮闪闪的桃花眼对上,像极了小狗在索求吃的。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吴烟岑呀,根本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吴烟岑屈起一根手指点点自己的嘴唇,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梁惠锡这才明白:刚确认关系的别扭爱人想要亲亲呢。都不肯开口说。
他贴过去,吴烟岑闭上眼,却没感受到唇上温软,而是左侧脸颊附上了一个温热而柔软的东西。
好像还轻轻咬了一下? 吴烟岑合理怀疑梁惠锡是在报复他昨晚的行为。
说白了梁惠锡就是想逗一下他,难得见这么可爱的吴烟岑,此时不逗更待何时!笨蛋美人锡锡完全没想到后果。
吴烟岑气哼哼地挪开身子,把梁惠锡也从沙发上拽起来。
“干嘛?”
“你上一秒还说要去工作来着。”苏·波澜不惊·州
那么接下来梁惠锡的书房里就呈现出了一派他工作吴烟岑看书的祥和画面。但是非常不祥和的是吴烟岑抱着他看的书。
不知为什么吴烟岑特别喜欢肢体接触。梁惠锡是典型的江南美人,皮肤白皙光洁,抚之如玉,加之漆黑的长发于脑后挽起一个发髻,其余尽数披在肩背上,一直垂到腰际,吴烟岑抱着他就特别喜欢吸他的头发,给他蹭得发丝凌乱才肯罢休。
梁惠锡小声抱怨说你自己没有头发吗,吴烟岑理直气壮地说没你的好吸。梁惠锡无奈,也就随他去了,谁让他现在是自己的爱人了呢。
晚上的省内聚餐定在六点,两人早在五点多就开始装扮了。吴烟岑执意要他穿得好看点,说这样他“带出去才有面子”,梁惠锡拗不过他,只得让他将自己的长发编上好多股辫子,还别了发饰,俨然摇身一变成了古风美人。梁惠锡都怀疑他还记不记得自己是男的了。
他穿了毛衣,外面又套了厚厚的呢子大衣,问吴烟岑穿什么。他耸耸肩说我无所谓啊,就穿来时那套,头发束起来就好了。梁惠锡说你冻死就老实了,还是给他加了一件自己的衣服。
两个人刚推开包厢的门就被喷了礼花,那叫一个热烈欢迎啊。嘈杂声中还伴随着常影竺那极富表现力的声音:“恭喜——”
吴烟岑笑得跟抽搐一样,威胁他说你再乱说话就用502给你嘴封住。
常影竺丝毫不怕,说现在大家都知道你们成啦!
吴烟岑早料到他这个大嘴巴会往外传,在把事告诉他后一秒就已经后悔了。不过看其他十一个人的反应以及苏陌淮的笑容,这事儿他们是完全赞成的。他甚至还在苏陌淮脸上看出来一种欣慰感?
吃饱喝足后,好几个人向他们道“苏哥锡哥终于在一起了”诸如此类的话,连江憬宁也过来说“你要照顾好阿锡啊”,并且别有深意地拍了拍吴烟岑的肩膀。
梁惠锡不服,为什么大家都认为吴烟岑是上面那个!甚至宁哥也这么想!吴烟岑看出他的想法,笑而不语,那意思显然是“试试就知道了”。
大可不必。梁惠锡秒怂,吐了吐舌头。为了转移攻击对象,他问苏陌淮越岚浙怎么没跟他一起来。苏陌淮说越岚浙那边也要搞省内聚餐啊,而且人都让他回来过年了我还能把人拉过来不成?
一旁吴烟岑来了句:“哟,被浙哥甩了?”
苏陌淮瞪了他一眼:“少瞎说,你这是挑拨离间。话说阿浙好像还不知道你俩的事吧,我可得跟他说一声。”
还没等苏陌淮掏出手机,吴烟岑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已经跟阿杭说过了,他应该会通知浙哥。”
苏陌淮呆滞了一秒,开口:“喂你这样是要死人的啊!要是阿浙误以为是我不想告诉他怎么办!没准儿他现在已经知道了!”
吴烟岑又补一刀:“他肯定知道了,宋临安回复我说他说了。”
苏陌淮真恨不得遁地。你说这吴烟岑咋就这么不省心呢!
吴烟岑好像看出来他的幽怨,解释说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嘛。苏陌淮说这个我理解但你让我怎么办!
吴烟岑脑子一转说让他现在就给越岚浙打个视频电话。事实证明越岚浙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他马上接通了电话,笑吟吟的完全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跟他们问好:“阿苏阿锡晚好!我听阿杭说啦,恭喜你们!我可开心了,哈哈,我就说你们还是内部消化最合适……”一双大手捂住了他吧啦个不停的嘴巴,然后这边三人就听到了林攸明熟悉的声音:“浙哥你快少说点话嘞。”
?是挺草的越岚浙你在说什么?苏陌淮大为震撼,但得知他并不生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可问题是阿浙怎么没跟自己问好!苏陌淮又开始胡思乱想。
其实真正的原因也很简单:越岚浙他只是单纯忘了而已。苏锡两人在一起他是在太开心了,这都得归咎于之前他来江苏或者无论在哪儿、什么时候看到他俩,他们要么在掐架要么针锋相对地吵,没想到最后真成了,这怎么不算天大的喜事呢?越岚浙也就没问苏陌淮为什么看上去闷闷不乐的——大概是在为即将公布的2024年各省GDP排行担心吧,以他对他的了解。
越岚浙随后向他们道了新年快乐然后又叨叨了些浙江那边的近况就挂了电话。
“喏,你看嘛,”吴烟岑对苏陌淮说,“我就说浙哥根本不在意的。到头来还不是苏哥你自己吓自己。”
苏陌淮噗嗤一声笑出来:“小苏啊你还玩上梗了。那马上就结束了,你们再去和其他人聊聊吧,玩得开心点。”
梁惠锡应声好,急不可待地就拽着吴烟岑去找常影竺算账。
常影竺一如既往地穿了件果绿色的恐龙图样衣服,不同的是这次他的肩上趴了一只小小的恐龙玩偶。梁惠锡见状心生一计,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抓起那个玩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呼到他脸上。
常影竺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
“什么叫锡嫂哦?”梁惠锡压低嗓音,阴森森地附在他耳边问。
“错了错了锡哥——”常影竺马上抱头求饶。梁惠锡也没有真要把他怎么样的心思,说了几句玩笑话顺带薅走他的小恐龙玩偶,和沈润州他们聊了一会儿,看已经有几个人先走了,请示了苏陌淮,和吴烟岑一起回家。苏陌淮一脸“我懂”的表情,叮嘱梁惠锡一定要好好休息,吴烟岑如果欺负他了就来找哥,哥替你出气。
梁惠锡说苏哥你想哪儿去了啊想浙哥想疯了吧。苏陌淮一下子噤声。
密码的我好心为你着想你却净戳我痛处这合理吗。苏陌淮说拜拜你就是被吴烟岑弄死了我也不会来救你的。
梁惠锡打个哈哈说哥啊,你这嘴毒得跟浙哥有的一拼。
小锡崽子胆肥了,还提越岚浙?
梁惠锡麻溜地一闪身逃到门外。吴烟岑不急不慢地跟上,待到停车场才找见他。“依我看,苏陌淮这个爱多想的表面上不说,背地里肯定以为越岚浙在生他气呢。”中肯的、一针见血的,
梁惠锡摊开手无奈道:“那我们能咋办?你忘了上一次他两个闹别扭,傅云间好心好意去劝结果被他俩各骂一通,最后还不得不看着他俩重归于好,在他面前撒狗粮的惨痛经历了吗?”
这倒是没忘。毕竟那会儿傅云间可是大肆渲染且宣传了苏浙二人的可耻行径,恨不得创死每个人。当然他印象最深的还是第二天早晨开会时江憬宁微哑的嗓音还有大夏天穿在他身上的高领。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其他人都很默契地没有问,那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他们到家后几近九点,吴烟岑嚷嚷说要洗澡,梁惠锡嘲讽似的问他:“谁今天下午说自己衣服干净得很的来着?”手上却给他找了套自己的衣服让他先穿一天,明天再去苏州拿换洗衣服。
吴烟岑接过衣服的手一顿:“这么说你是想让我住在你家咯?”
梁惠锡先是下意识地摇头,后又说:“看你意愿,关我什么事……”明明是想的嘛,别扭的樱花美人儿啊。
吴烟岑洗完梁惠锡洗,很显然他通过镜子看到了自己侧颈上的痕迹,冷静地思考了一下子,他说怎么昨晚一直感觉有人压着自己呢!还什么冬天的蚊子,吴烟岑他还真特么应,先斩后奏的不要face的玩意……
梁惠锡气呼呼地晃着还没完全吹干、略带潮湿意的一头长发走进自己房间。“姓吴的你……”他呆了。
吴烟岑倚着床头,手中拿着一本不知什么书,左腿屈起,另一只手自然地搭在左膝上。梁惠锡给他的一件栗色针织衫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颈窝和锁骨都暴露在外面。
这,这是赤裸裸的勾引!梁惠锡别过视线不看他,问:“你怎么不穿棉毛衫啊?到时候着凉了。”
吴烟岑说:“你也没给我啊。”煞是无辜。
“自己没有手啊?不会自己拿?”
“那我怎么敢。阿锡的东西谁敢乱翻啊。”
“去你的。”梁惠锡转手扔给他一套棉毛衫裤。吴烟岑放下书抬手就要脱衣服,梁惠锡慌忙闭眼一个标准的向后转面向房门。
“慌什么,”吴烟岑在他身后轻笑,“又不是什么不能播的。”但梁惠锡还是等他换好衣服才回过身,想起自己的正事儿还没做,连忙质问吴烟岑昨晚是不是咬他了。
吴烟岑没有否认,把他整个拥入怀里说,反正你现在是我的人啦,你要是想的话我还可以更过分一点哦。
梁惠锡拍着他的手说我才不想呢,耳垂却悄悄红了。
吴烟岑说快睡吧,明天还要乘车,又小心地提出一个请求:“今晚我能抱着阿锡睡吗?虽然你应该有感觉,昨晚我……”
“嗯。”梁惠锡没等他说完就主动抱住他,埋了埋头。吴烟岑如获至宝,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抚上他的后脑勺,揉揉刚洗过的头发,轻声道晚安。梁惠锡回应他好梦,然后又一次马上睡熟了。
?无锡是没有夜生活的一个城吗?吴烟岑不明白。他看这几天南长街那边人老多了。不应该啊?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宛如梦境。梁惠锡真的和我在一起了诶。美好得不像真的。吴烟岑心想。人都到手了,那就一起好好睡一觉吧。
寂寞无垠的夜萦绕着春樱与秋桂交杂的芳香,上升直至弥漫消散。
春节期间,之后几天两人没干什么大事。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苏陌淮没给他们安排任务,只是常影竺又闹了幺蛾子:他把一堆恐龙玩偶带来了会议室,每个角落都堆得满满的。天知道他是怎么弄的。
苏陌淮想他怎么着也还是个孩子,没忍心罚他,让所有人一人分几个放到自己桌下。那次会议是梁惠锡听得最专注的一次。毛茸茸的玩偶堆在脚下,暖烘烘的让人安心。会后他就半恳求半威胁地告诉常影竺这些恐龙玩偶他拿走啦,作为他叫自己“锡嫂”的补偿。
常影竺真是哭笑不得,说你拿嘛跟我说什么。于是梁惠锡就跟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欢天喜地的抱着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恐龙玩偶回家了。
吴烟岑笑笑,说以前没发现阿锡原来幼稚得很。梁惠锡说怎么啦,春节还不让人幼稚一会儿啦?吴烟岑说让让让,阿锡毕竟还是小孩子。梁惠锡说你才是小孩子。
吴烟岑一把揽过他,说:“阿锡上车。咱去兜风。”
他说兜风那还真是兜风,直接开车到了浙江境内的某座山上环山游,沿着盘山公路使劲儿开。那感觉着实不错,开至云顶,雾气缭绕,两人下车,携手对望一眼,一笑,意达心间。
山顶的风那叫一个呼呼吹,直将他们的长发吹得凌乱飘摇。
“阿苏,”梁惠锡突然开口,“拍个照。”根本没等他同意,梁惠锡就拽过他,摁下快门的同时大喊:“我们到了仙乡啦!”
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吴烟岑也就随他去,特别配合地比着pose。拍完照,他们在石椅上倚着坐了一会儿,直到梁惠锡说受不了了这风,要把人吹死了,拉着无辰站起来,上车前还来得及感叹一句:“浙江的山是真高哇!”
吴烟岑笑他没见过世面。他说怎么可能,我只是没来过这里而已,而且你们那儿不也是平原嘛!
喷不了,这是真的,咱谁也别说谁。
那么话题转回来——
一揽月华:[ So?苏苏说的打年兽是? ]
太湖美有锡:[ 抱一丝浙哥,我好像废话有点多。那我做个阅读理解,就是表面上指的是吴烟岑这家伙,深层次指的是常影竺搞的那一大堆恐龙玩偶,总之哪哪都是年兽就对了!还有哦,听说后来苏哥把那些剩下的恐龙玩偶统统拿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
越岚浙看着那条消息陷入了沉思。一抬头,苏陌淮还是以刚才那个姿势敲着键盘全神投入。他便发消息问苏:苏苏~你那些恐龙玩偶呢?
AAA.苏陌淮:[ 阿锡连这都跟你说了?我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
一揽月华:[ 那我不知道,不知道好啦,苏苏最好啦,昂 ]
越岚浙悄悄勾唇,又看向对面的人。苏陌淮脸红了一大片。然后便见自己左手边的挡板打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对面伸过来。越岚浙立刻会意,将自己的左手与苏陌淮那只右手相握,顺带轻轻揉了揉。
一揽月华:[ 苏苏右手在我这里,那你不工作啦? ]
AAA.苏陌淮:[ 不做。过年时差不多把这星期的工作都做完了。 ]
?哇草苏陌淮你还是人吗。
说起这块挡板,当初还是苏陌淮强烈要求装的。本来两人的工位就是面对面,他嫌中间的半透明屏风挡着没法轻易触摸到他,就自己动手给那屏风开了个口。越岚浙完全不知情,他第一次将手伸过来时还被吓得不轻。苏陌淮工作效率很高,速度也很快,通常是他伸手过来牵越岚浙的手。越岚浙嘴上抱怨着他不好好做自己的事来烦自己,手上却不由自主地紧紧回握住苏陌淮的手。
温温热热的,好安心。
结果苏陌淮非常搞笑地来一句:“GDP第二来给你传送力量啦!”
越岚浙骂骂咧咧地说你个理科脑净破坏氛围,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
苏陌淮喜甜,所以这个小小的窗口有时又成了两人交换糖果的通道。什么酥心糖、奶糖、水果糖,越岚浙的办公桌里总是备得齐全,以确保苏陌淮开始讨糖时他能及时递过去——尽管苏陌淮自己也有很多糖,但是最后两人吃到口中的从来不是自己带的口味。
棒棒糖也是时而有之。白宛杉就曾经看到过他俩一人叼着一根真知棒全神贯注地工作的场景,并且怀疑是不是傅云间把他们带坏了:他记得之前越岚浙没这么嗜甜?
越岚浙第一次听到他的疑问就一脸骄傲地抬起头:“苏苏给的!”俨然一幅骄傲小猫的样子,还把一旁未来得及扔的包装纸展示给他看。
白宛杉一瞧,豁,好一个柠檬味。“阿浙原来好这口。”
“他这人喜欢吃酸的。”苏陌淮突然插嘴。
“不像你,这么喜欢甜的!不过我现在都能吃得下很甜的东西了,真是近墨者黑啊!”越岚浙大声道。
白宛杉意识到不妙,一脸嫌弃的表情:“你俩别又开始了……噫……”然后赶忙逃回自己的工位。
“怎么了这是?”越岚浙懵懵地问苏陌淮。
苏陌淮只是说:“你废话有点多。”
?越岚浙不服。越岚浙默默咬碎了口中的棒棒糖。正如现在他也是咬牙切齿,小声抱怨说:“人家过年是休息,你过年是拼了命地卷……”
苏陌淮也压低声音回答道:“这不是为了更好地休息嘛。”
“什么时候休息不都是一样。”
“哪能呢,过年的时候没有阿浙陪着啊。”
这话外音都快进到话内了,越岚浙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但是作为口嫌体正直的一个典型,他让苏陌淮“麻溜闭嘴”并且将自己的头低下去。不过左手还是与他的右手紧紧牵着。
这是你要是在苏陌淮的近旁,就会发现他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刚进办公室时的低气场完全消失,似乎还在心里哼着欢快的小曲儿。
一天的工作结束,苏陌淮收拾好东西眼巴巴地等他。他倒也不心急,动作甚是慢条斯理,想起苏陌淮说的“有个惊喜”,更是故意磨蹭。好久不见他来催,他疑惑抬头,只见苏陌淮正无聊拨弄着包上的流苏,刚好也在此刻抬头,与他的目光撞上。
一刹那满眼的爱意如蜜化开,眉眼间尽是清欢。他不禁看呆了眼,手上动作也愣住了。
“阿浙,好了吗?”不急不躁的温和嗓音。
“嗯……马上。”越岚浙只是愣了一瞬,很快收回了心神继续收拾,但明显加快了速度。
没多久苏陌淮就如愿以偿地牵上了越岚浙的手走出办公室,临行前还不忘用另一只手给里头的傅云间、白宛杉比个“耶”。
真欠呐。傅云间在心里暗骂。反手给江憬宁发条消息说咱下班吧。
时隔一个春节,越岚浙终于有一次推开了自己和苏陌淮共同的家的家门。实实在在的,还真是个大惊喜——还真是,一堆恐龙玩偶,就这么堆在家中,沙发、茶几、地毯上,到处都是。各种各样、憨态可掬的小恐龙软乎乎地或躺或趴在各处,他没看几眼就爱上了。
此刻他不得不感叹常影竺对恐龙的热爱真是情有可原,转身给了身旁的苏陌淮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换上拖鞋,轻快地跑进主卧。原本放枕头的位置现在搁着两个看起来就很舒服的恐龙枕头,他扑上去又揉又捏,好不喜欢。苏陌淮见他对它们爱不释手,补充说:“这是我让阿常特意定制的哦!全世界独一无二!”还特地加重了那个“全”字。
不用想就知道,越岚浙对这个惊喜的开心程度是百分之一千。不过他有个疑惑:“苏苏,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
苏陌淮笑着回答:“记得之前有人跟我说过你小时候就喜欢这种毛绒玩具来着。况且那天常影竺把恐龙玩偶堆了满房间,我感觉还挺可爱的,回头就让他给我了。”
说着苏陌淮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将手上东西放好,催越岚浙去冲个澡洗去风尘,自己则炒了几个家常菜。餐后苏陌淮神神秘秘地拿出个袋子放到越岚浙面前。
越岚浙只消一眼便知这是茉莉花——这袋子是透明的。
他捻起一把放到鼻下轻嗅,好闻的芳香冲散了脑中所有杂念。将白色花苞投入茶壶后,越岚浙才慢悠悠地问苏陌淮哪来的。
苏陌淮说这可是他托吴烟岑制的上好干茉莉,无杂色无异味,用来泡茶再好不过了,还打趣说便宜你了,这花要放在平时我能卖个好价钱。
越岚浙也笑着回话说你不便宜我还想便宜谁啊。
他被苏陌淮搂着坐在沙发上,周围靠着一圈恐龙玩偶——越岚浙手中还抱着一只——看着那茶壶上升气的白雾蒸腾,方才他嗅闻干花时的浓香也幻化成了清香,颇有种怡然自得的风味。
“真是无事一身轻啊!”越岚浙大声感叹,“谁知道新的一年又会发生什么事呢!享受当下果然还是最重要的!”
苏陌淮勾着越岚浙的头发把玩,轻声说:“怪不得他们总说你成天无忧无虑,原来阿浙的法宝是知足常乐呀?”
“嗯哼。”越岚浙不置可否地一挑眉,“苏苏呀,你可不要太贪心哦!”
“我没有……去年我的GDP还是第二……”苏陌淮委委屈屈地蹭他。
越岚浙一脸问号地反驳:“你要不要看看你的增速有多快?”
他说:“那我这么努力是为了谁呀?”
“反正不是为了我。”越岚浙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打趣道。
“倒也不完全对。大部分确实是为了我的人民吧……我也想尽全力来证明自己。我……不想再被骂了。”苏陌淮苦笑几声,又继续道,“不过,当然我也是为了阿浙,不厉害些怎么能压你呢?”
我嘞个一语双关嘞。越岚浙一把将怀中抱着的恐龙玩偶塞到苏陌淮怀里,起身去够冒着热气的茶壶。向玻璃茶碗中倒茶时他口中还嘟嘟囔囔着什么“烫不死你”之类的话,但斟满一碗后,他却极其细心地吹了吹,又将它小心地端给苏陌淮。“热的,烘手。”
苏陌淮乖乖接过。他给自己也倒了一碗,挨着苏陌淮坐下。
“好暖和啊。”越岚浙细细抿了几口后出声。
“嗯。”苏陌淮徐徐应着,“回头给吴烟岑一个五星好评。”
“那必须的!下次我自己也向他买去——”茶叶资深爱好者越岚浙表示茉莉花茶怎么就不算茶呢。
“犯得着?你还想要,直接问我拿不就行了。”苏陌淮笑着,突然把头伸过来浅尝了一口他碗中的清茶。“好像比我的甜。”
“哪有啊,你别乱说哈哈。”报复般的,越岚浙也转头嘬了口苏陌淮的。
一碗热茶下肚,越岚浙直呼好爽。苏陌淮说是吧,好一阵子没这么舒坦过了。
“嗯嗯,像现在这样子定好~”
“啧,”苏陌淮看似很嫌弃地戳了戳他的脸颊,“怎么老喜欢说方言,我可听不懂。”越岚浙笑倒在他怀里。
如此,若有意——
那便今朝有茶今朝醉。
End.

【甬舟】有没有人管管这个果丹皮
城市拟人属性
cp为甬舟,cb为禾舟、润舟
甬-林攸明
舟-叶屿舟
润-沈润州
非常草的短打,灵感来源于日常✧٩(ˊωˋ*)و✧
• 古今多少事,渔唱起三更
过年前公司发了大礼包:林攸明拿到的是一整箱山楂零食,各种各样的,不同口味、形状的山楂。
叶屿舟一开始对如何处理这些山楂持怀疑态度。他觉得自家也没什么爱吃山楂的人啊,怎么解决得完?
林攸明和那箱山楂大眼瞪小眼许久,还是没想出什么好办法,于是试探性地拿起一包:“舟舟你尝尝?这个上面写的百香果味,应该难吃不到哪里去。”
叶屿舟接过来撕开,掏出一个小包装,刚拆开还没吃,就有一股浓烈到发腻的甜味袭来,惹得他眉头一皱。
这能好吃?
秉持着万物都要一试的精神,叶屿舟一口咬下那个深红带棕还泛着光的东西。刚入口味道有些奇怪,他眨眨眼睛,继续嚼。黏唧唧的口感,味道……难评。里面好像还有流心,实在是连叶屿舟这个喜甜者都无法接受。
林攸明看到叶屿舟扭曲的表情,心里默默给这种山楂打了个大叉叉。
永不放弃的明明同志又拿起另一包:“那这个?青提味的,看起来好像也不错。”
叶屿舟露出怀疑的神色:“这次你尝吧,我先去喝口水……”有点齁。
林攸明发现这次是串串,里面还有根棍儿,他本想先咬一颗尝尝,结果一不小心,整个都拔出来了。叶屿舟喝完水回来就看见林攸明龇牙咧嘴地含着那个山楂葫芦,张牙舞爪地求救。
叶屿舟不由发笑,极其自然地凑过去叼住另一端一咬,成功咬下来一颗。他只顾着专注嚼嚼嚼,丝毫没注意到林攸明震惊的神色。
“诶这个不错诶,蛮好吃的。”叶屿舟见林攸明没动静,率先开口,结果一抬眼发现某明的脸已经红成了山楂,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也没有很不正常吧?
叶屿舟是这么觉得,林攸明忍不住了:“舟舟平时从来不会这么主动!”
“因为有吃的。”叶屿舟清澈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好吧,谁让我家舟舟小朋友是个小吃货呢!
林攸明把那袋青提味的山楂串串放到一边自成一堆,继续尝试。这次他掏出来的是一包水蜜桃味的果丹皮。
关于果丹皮,他们之前有过一次很深的经历。
元旦放假,工作不是很多,叶屿舟就提议两人去定海古城逛逛。在芙蓉洲路解决了午饭,林攸明牵着叶屿舟的手穿过小巷子往古城的方向走。
天晴好,风和煦,虽是冬天也不是那么冷,人比平时多。小巷右边是拆空了的老式建筑,徒留红色的木柱撑起房屋,往里还能看到有人坐在椅子上晒太阳嗑瓜子儿。
小巷左边则是一些名人故居。林攸明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正闷着头想加快脚步时,叶屿舟拽了拽他,让他抬头看。
林攸明有些受到阳光的刺激,眼中泛起些泪花,还没等他看清,叶屿舟就迫不及待地带着他走过去。
走近了他才发现这是一家卖果丹皮的路边小摊。老奶奶慈祥地问他们要不要来一些,叶屿舟略微睁大眼看着林攸明,好像在征得他的同意。
林攸明揉了揉眼睛:“舟舟想吃就买嘛,看我干什么。”
下一秒叶屿舟就跟老奶奶说来两片。
林攸明看了看摊位上摆着的果丹皮,一片足足有半米长,吓得连忙拉住叶屿舟。
最后他们买了一大片,叶屿舟一拿到就开吃,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含混不清地说:“这个有点硬哦,可能是太阳晒的吧……唔,你也尝尝!”
叶屿舟不由分说就撕下一大块塞进林攸明嘴里。
林攸明知道叶屿舟喜欢吃酸的,什么山楂柠檬他都能直接吃,但林攸明受不住,平时也不怎么吃这类。
一定要算的话叶屿舟并没有多大,不过就是小孩心思,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也要给爱人尝尝,分享欲足得嘞,以至于完全忘了林攸明不吃酸。
“……呃,好像还行?”林攸明嚼吧嚼吧几下,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酸,又嚼吧几下,觉得这么好吃的东西为什么自己之前没发现!
叶屿舟笑眼弯弯地看着他:“好吃吧?还……”
话音未落,林攸明就伸过头来啊呜一口。叶屿舟手上的果丹皮就这么被夺食,他也不生气,把剩下的都往林攸明手中一塞:“都给你!”
林攸明望着明媚阳光下爱人明澈的双眸,酸酸甜甜的幸福淌过全身。舟舟真好!他表达爱意的方式很直接:亲亲叶屿舟的脸颊。
“哎,这么多人……”叶屿舟马上害羞了。
“这么多人也不能妨碍我亲舟舟小朋友~”林攸明好不正经地笑。
他们正好走到城门外,打卡了阳光下展翅的大凤凰造型。
之后两人一边啃啃啃,一边走走逛逛,走上文笔峰又从后面下来,意犹未尽的叶屿舟还买了串冰糖葫芦,最后在墨池边的亭中坐下来。
叶屿舟小心翼翼地剥开包在外面的膜,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糖葫芦,红红的山楂外裹着蜜一样的糖浆,在太阳下闪着奇异的光。
林攸明总觉得看叶屿舟吃东西特别有趣,也是个很享受的过程。就比如现在,叶屿舟会先舔一舔第一颗糖葫芦外层的糖衣,然后咬开一条裂缝,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般将外围的糖一点点啃掉,直到里面的山楂完全暴露在外,他才开始吃山楂果肉。
呐,叶屿舟每吃一颗山楂都是走一遍这样的流程,等他吃完都过去了好久。林攸明倒也不心急,食指和拇指卡住下巴耐心地看着他吃,好像自己也吃过了一样。而叶屿舟常常给他带来这种感觉。
叶屿舟把竹签子扔进垃圾桶后,两人慢慢踱步出去。已是三点光景,阳光不如正午那么炽热,但仍旧暖暖地照耀着人们的心。
兜兜转转,他们又从另一条小巷子出去,回到人潮拥挤的芙蓉洲路。买了明天的早饭,两人各自骑上自行车一同往家的方向去。
为什么骑自行车呢?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定海人,叶屿舟当然知道假期的芙蓉洲路拥挤程度那可开不了车,于是出门前就告诉林攸明要启用好久没用的自行车。
况且叶屿舟本来就喜欢骑车。他享受风从身边飒飒吹过的感觉,也喜欢在人少的路段猛力蹬车然后放松的感觉。
那么说回来,林攸明果断撕开手中的水蜜桃味果丹皮塞给叶屿舟,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品味。
叶屿舟细细品了一会儿,又撕下来一片塞进林攸明嘴里。“好吃,你也吃!”确实好吃。淡淡的水蜜桃清香糅合了果丹皮的酸甜,弥漫在口中,令人欲罢不能。
林攸明笑着揉揉叶屿舟发尾:“嗯,你要吃我们以后再买!”
“明明最好啦~”
林攸明说到做到,没几天家里就收到一大箱水蜜桃味果丹皮。这以后叶屿舟最闲暇的时光就是捧着一大片果丹皮窝在沙发上——窝在爱人的怀里,聊聊天,看看电视,别提多惬意了。
好东西要和别人一起分享。叶屿舟上班的时候也带了好几包,悄悄塞给陈嘉禾沈润州他们。
陈嘉禾道谢后说:“小舟还是那个吃货呀,不过也挺好,吃货活得开心!”
由此得出小吃货叶屿舟生存法则:
人活一世,吃很重要!
End.

【甬舟】姜饼小猫祝你冬天快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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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林攸明
舟-叶屿舟
禾-陈嘉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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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今多少事,渔唱起三更。
叶屿舟悠悠转醒时,看见他的爱人已经坐在桌边工作了。听到因他的动作发出的声音,林攸明回过头来对他一笑,而后将椅子转过来,俯身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
“乖乖早安~昨晚又熬夜啦?”林攸明像个大型等身抱枕一样挂在他身上。
叶屿舟懵懵地回答他:“啊,昨晚去阿禾的生日派对了嘛,你知道……工作是一点没做。今天下午还有个会议,所以昨晚才熬夜的嘛……”顿了顿,“嗯……现在几点?”
林攸明揉了一把他的头发,笑眯眯地将电脑屏幕展示给他看。屏幕上赫然显示着9:36,以及,“距离会议开始还有4分钟”。
瞬间清醒。
叶屿舟终于从混乱的大脑中想起来,林攸明不仅下午要和他一同参加下午的江浙沪会议,上午还有个视屏会议,所以昨晚睡得格外早。
“舟舟现在可以起床了吗?”
冬天从暖呼呼的被窝里钻出来绝对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了!
好在房间里开足了暖气,叶屿舟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穿上衬衫,套上毛衣 外面还裹了件大衣,才小心地掀开被子,一脚蹬进一只小猫拖鞋,借着林攸明的力站了起来,又一把将他推回工作椅上。“你快开会!”
“那你……”
“我去找点早饭吃!”
丢下这句话就推门出去的叶屿舟显然没有意识到房间里的香味从何而来,更别提注意到书桌边摆着的餐盘以及其上满满当当的食物了。
林攸明没有提醒他,不是因为会议快开始了,而是他飞速运转的大脑中正想着一出好戏。
叶屿舟洗漱完,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发现家中好像没什么吃的了。年底了,最近两人每天都很忙,几乎没怎么坐在一起好好吃过一顿饭,自然也就没什么食物补充。他翻遍了每个冰格,终于摸出来一板酸奶,掰了两罐往卧室走。一路上被冒着冷气的外壳冻得直哆嗦,他就玩杂耍似的将两罐酸奶在两手间翻来覆去地扔。
推开卧室门,暖气迎面扑来的一刻,叶屿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然后就在看到林攸明手边的食物时僵在了原地。
“啊——!明明你怎么不告诉我——!”大概是刚睡醒没多久的脑子还不太清楚,叶屿舟反应过来林攸明此时正开着视屏会议时,已经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了。静默了一秒,他着急忙慌地想爬起来,一抬头却对上了林攸明狡黠的笑容,接着就感受到后背一股力将他往前一推,脸紧紧贴在了林攸明胸口。然后林攸明三两下就将他的外套脱下,罩住两人,又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继续盯着屏幕。
叶屿舟的耳朵比他家螃蟹还红,又挣脱不开,只能小声说了句“侬咂搜西哇……”
受不了,这句方言从他口中冒出来实在太可爱。
林攸明故作正经地“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说话,腾出一只手来在键盘上打字:我家小朋友就是可爱。
那边的杭、越表示:谢谢,被秀了一脸。
林攸明怀里有了自家宝贝,在暖气的加持下终于投入到会议中。叶屿舟抬眼看到的就是他清秀冷峻的轮廓和认真的侧脸,心想那就不打扰他啦,乖乖当鹌鹑吧,索性把头往林攸明怀里一埋。
林攸明开的这个会议是浙省高层间的,讲的内容免不了太过高大尚,直听得叶屿舟眼皮打架,结果当两小时后会议结束,林攸明发现他已经靠在自己怀里睡着了。还睡挺香。
但他似乎早饭还没吃来着?!现在已经都快12点了……
林攸明看着一盘早已凉了的食物,毅然决定给象山打电话让他来解决。
即使再不忍心打扰睡梦中的叶屿舟,不吃午饭的话下午就没力气开会。林攸明轻轻吹了口气,叶屿舟睫毛微颤,但还没有醒。他又小幅度地动了动,直起身来。叶屿舟迷蒙的睡眼这才张开一条缝,迷迷糊糊的样子可爱得紧,林攸明忍不住想亲两口。
他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亲了下额头还不够,又捧着他的脸想抵他的唇,却被叶屿舟无情地推开。
“我饿……”
没能如愿以偿的林攸明报复似的把他的脸颊亲了个响。“好,我们吃饭。”
“有饭吗?”“……没有。”
叶屿舟哭笑不得,随后熟练的打开外卖app点了他们常吃的店,将手机扔到床上,懒懒地站起身。“明明你去拿个快递吧,最近到了些东西。”林攸明应了一声,也起身披上衣服往外走,关上大门前还不忘叮嘱“那乖乖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等外卖送到还有半小时呢。”
“晓得嘞——”叶屿舟拿起那罐已经变成常温的酸奶深深嘬了一口。
当林攸明抱着一堆快递推开门时,叶屿舟已经解决掉了两个面包。“我们最近有买这么多东西吗。”静默了一秒,叶屿舟果断舍弃手中的食物,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和林攸明一起拆快递。
结果当林攸明把一个黄棕色的东西塞到他眼皮底下时,他整个人都懵了。
“舟舟~你看姜饼小猫可爱吧?”林攸明得意的孩子气的语气差点把叶屿舟逗笑。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叶屿舟对这种软乎乎毛茸茸的东西确实毫无抵抗力,很对就对这只黄棕色、酷似姜饼的猫猫玩偶爱不释手,使劲rua了好几下之后才转头问林攸明哪里买的。
林攸明骄傲地给他看手机淘宝的订单页面。叶屿舟仔细瞧了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面对着不解的林攸明,他笑着指给他看。“这上面写的明明是黄油小猫。”
林攸明反驳道:“有什么关系!反正圣诞节也没过多久,姜饼小猫又不是不可以!”“是是是,我很喜欢。”叶屿舟有时感觉林攸明这个比自己打了不知道多少岁的人甚至比他还要像个孩子。在外林攸明是叱咤商界、雷厉风行的宁波先生,可他面前才是一个完整的他呀。平时工作累了也会抱怨,也会骂骂咧咧一些客户谈合作真烦,可在忙碌的生活中时常会透出一些温暖,譬如像这样买些可可爱爱的小物件、冬天知道叶屿舟体寒会不厌其烦地有空就煮银耳粥,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一个活生生的、有情意的他。叶屿舟觉得他很像一只大猫猫,在外露出锋利的爪子,对内却用柔软的毛温暖了自己。
正想得出神,林攸明凑上前来,“那要亲亲。”叶屿舟从善如流地贴过去,“亲亲。”然后成功被亲地眼尾红红,好欺负的样子看得林攸明心痒痒,正欲按着他再来一个时,门铃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外卖到了。
林攸明只得收手,打开门取了餐放在餐桌上,又摆好碗筷。待叶屿舟也在他身边坐下后,他打开餐盒。
食物的香味扑面而来。叶屿舟早就馋了,迫不及待地开吃。林攸明则是笑眼弯弯,用手托着腮看了他好一会儿。
怎么办啊舟舟好可爱。
“别用这种眼神盯着我,怪吓人的。”叶屿舟往他嘴里塞了一口饭。
“哪有。舟舟我们吃完饭干嘛?”
叶屿舟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下午的江浙沪会议,你忘了?”“……那不是在下午2点嘛,还早着呢。”“那就睡个午觉。”叶屿舟停下咀嚼的动作认真地看着他。
林攸明本来想反驳,可转念一想,叶屿舟昨晚三四点才睡下,今早也不过补了2小时觉,应该是还没睡舒服。“那好,舟舟快点吃。”
林攸明脑子转了一下又想出一个鬼点子:“下午开会你把姜饼小猫带过去呗!可以暖手!”
叶屿舟差点没被噎住:“浙哥会把我打成筛子的!”
……?“你浙哥哪有这么心狠手辣。”思索一会儿,“那我带。反正浙哥不会把我怎么样。我带去后塞你手上。”得出这个结果的林攸明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说明明同志,你好抽象。”叶屿舟解决掉自己的那份饭后,似是无奈地笑了笑,“那我先去休息会儿咯。”
“诶!!别忘了带上这个!”林攸明长臂一挥,黄棕色的物体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到叶屿舟手里。
“睡觉也要抱着吗?那你怎么……”没等他说完,林攸明就接上了话:“我抱着你,你抱着小猫嘛。”?原来是早有预谋。听起来真有道理噻。叶屿舟哭笑不得,果断选择忽视。
昨晚真的是没睡好,一沾床就犯困。叶屿舟模模糊糊的意识在入睡前只依稀捕捉到一个高大的淡蓝色身影晃过,以及他被一个暖烘烘的东西拥着,颈边感受到带着水汽的呼吸。
林攸明觉得在寒冷的冬日下午开着暖气与爱人相拥着于午后小憩的感受无比美好。看着爱人沉静却疲惫的脸颊,林攸明不禁有些心疼。这几年各市发展都不容易,更不用说本就是个海岛又比较落后的舟山了。不过没有关系,甬舟铁路也在建了,不过几年就能通行,到时候他就住到北仑的房子里去,这样他们的联系就更紧密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林攸明如是想着。何况冬天出生的叶屿舟本就意志坚强,在他的陪伴下一定会一步步迈向更好的。他把怀里的人儿搂紧了些,将自己的额头与对方的相触,很快入眠。
没有人懂抱着一个软软香香的小朋友睡午觉有多舒服!这是林攸明醒后的第一感受。暖暖的阳光隐隐透过拉拢的窗帘抚上沉睡中的叶屿舟的脸庞。
格外静谧的、安宁的。
好想就一直这样下去。
一想到下午的会议林攸明整个人都瘪了。他看看手表,现在已经13点20了,满打满算他们也不过睡了四五十分钟。由于他们是住在叶屿舟家里,离公司距离比较远,驱车前往至少也要20分钟,也就是说他们马上就得收拾收拾出发了。
林攸明轻轻哄着小朋友起了床,叶屿舟不情不愿地站到落地镜前收拾着装。
今天的叶屿舟依然是蓝绿色系——他无比热爱与向往的大海的颜色。淡蓝色衬衫,领口袖有林攸明亲手为他缝的水仙图案,显出别具一格的精致。衬衫外套着天蓝色的无袖毛衣,其间深蓝花纹交织。最外面是件毛茸茸的浅蓝色大衣。裤子是白色的,裤腿很宽,不过仍能看出裤腿之下蓝绿色的鞋尖,林攸明则是一套非常中规中矩的西装西裤,只是衬衫领口也有个小小的细节——一朵山茶花,同样也是叶屿舟绣的,极大满足了林攸明的占有欲。
没错,这个想法最初是由林攸明提出的,就在他们刚在一起没多久时。打那以后只要有人提起他袖口的图案,林攸明都会特别骄傲地说:“我家舟舟小朋友缝的!”话里话外都是满满的得意。
两个都整理好东西后他们就出门了。下楼的时候林攸明突然停住,急急忙忙地转身,好像忘拿什么东西了。叶屿舟就先去开车。他坐在驾驶座上,看到林攸明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手上还抓着那个姜饼小猫时差点没绷住。
“你还真是说到做到啊明明同志。”“那当然。”
叶屿舟娴熟地系好安全带,一脚油门踩下去。汽车奔驰在海天大道上,冬日晴海的景色一览无余。林攸明还没看够,已经到了公司楼下。乘电梯到了会议室门口,他率先推开门,走到越岚浙左边近旁的位置坐下。叶屿舟则是目标明确地小跑向陈嘉禾身边的空位,轻快地“chua”一下入座。
“阿禾下午好——”把文件一沓沓拿出来拍在桌上,水笔、便签什么的也都准备好,叶屿舟两手“啪”地交叠起来,把头往手臂上一搁等待着会议开始。还有五分钟。
苏浙沪三个高层已然坐在首席,越岚浙作为此次会议的东道主坐在中间,左边苏陌淮,右边江云间,眯眯眼仍旧是那么具有标志性。看偌大的会议室差不多都被人填满,越岚浙拿笔敲了敲桌子:“会议开始,肃静。”接着就是照常的各省年终总结。
叶屿舟打小就不喜欢听这种如上课般无聊的东西,于是偷偷摸摸撕下一张便签,熟练地对折后再用大拇指指甲刮了一下,拿起笔在上面写写画画。假如从此时林攸明的视角来看,叶屿舟就像做贼心虚偷吃了罐头的小猫,一手遮着纸张,一手拿着笔划着什么,一会儿蹙起眉头冥思苦想,一会茅塞顿开般快速添上几笔,然后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将纸条从桌面上滑给陈嘉禾。
虽然林攸明被越岚浙安排监督会场秩序,但他觉得既然都把监督权交给自己了,那小小包庇一下自家小朋友也不是不可以吧,大不了今天回去找叶屿舟索要报偿。
陈嘉禾展开纸条就看到“玩不玩你画我猜?”附上一个大大的笑脸,下面是叶屿舟方才绞尽脑汁画的题目。好嘛,又开始玩抽象了。
陈嘉禾知道叶屿舟每次你画我猜出的题都是极其离谱的,准确点说,是除了林攸明没人能看得懂。他非常谨慎地看了看前端那几位,确认没人关注后一看叶屿舟的题目,好笑得要死却又不得不忍住。
即使两人的“小差”已经开得非常大了,但他们毕竟也有足够的工作经验,在讲到重点时便会认真听记。此时的叶屿舟正将纸条紧紧地攥在左手心中,大腿和肚子间夹着那只姜饼小猫,右手则奋笔疾书。
2025年的规划、新机遇新挑战……就算每年这个时期的会议内容几乎都无大的差异,新的一年也总是与众不同、充满希望的。听着越岚浙的工作计划,提到上海都市圈、杭州湾大湾区什么的——叶屿舟发现都和自己有关系。他努力工作的话,能让自家小岛上的人民们生活得更好一些吗?能的。叶屿舟对自己、对未来充满信心。
散会后,他与陈嘉禾道了别,林攸明就挽起他的手向电梯间走。走在他们前面的是越岚浙和苏陌淮。苏陌淮正牵着越岚浙的手和他有说有笑地谈论着什么,与会议上严肃的样子截然不同。
叶屿舟吃瓜还没吃完就见苏陌淮顺理成章地低下头来亲了亲越岚浙,冷不防被秀到。
一旁的宋临安今天也似乎心情极好,和林攸明互道了几声慰问后追上更前面的吴烟岑,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大家都很快乐呢。叶屿舟心想着,不由加快了脚步。
当林攸明把车在底下室停好、两人踏着楼梯上楼时,叶屿舟已经可以看到楼道窗外如烟的晚霞。冬天日落得早,现在六点钟正是能欣赏到最美的夕阳的时候。
打开家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叶屿舟一瞬间卸下了所有负担,没骨头似的软软瘫在沙发上。只是有点冷。出门前关了暖气,现在屋内的余温都已消散。
不过这有什么?林攸明一到家就去开暖气已经成为冬日必备的动作了。
两人中午吃的外卖,晚上自然也就不会重新烧菜。于是林攸明划拉了几下手机下单,熄屏后把自己塞到叶屿舟怀里。“好累啊小舟。”
“是啊,明明同志辛苦啦,新的一年也要加油哦!”叶屿舟是一步一步跟着他走过来的,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辛酸血泪呢。只是过往千秋百年如云烟,回望不见影迹,一步步走过,才发现荣辱兴亡、辛酸血泪,皆在脚下。
林攸明抓住叶屿舟裸露在外的双手暖着,直到叶屿舟体内的寒冷被一丝丝驱散干净。然后他带着他的手抓起一旁的姜饼小猫放到俩人之间,笑吟吟地、无比真挚地开口道:“姜饼小猫祝你冬天快乐哦!”
祝你温暖。
祝你平安。
春祺夏安,秋绥冬禧。
End.

【沪宁】来碗赤豆元宵么?
城市拟人属性
cp为沪宁,cb为宁苏
沪-傅云间
宁-江憬宁
苏-吴烟岑
o(╥﹏╥)o没什么时间,这是一篇手搓小短打
· 新酒秦淮缩项鳊,凌霄花下共流连
江憬宁最近又脚崴了。为此傅云间很是自责。自己不就一天培训么,没看好哥哥,结果让他从公司楼梯下来的时候崴了脚!
尽管江憬宁不断跟他强调这是自己旧病落下的根,傅云间就是听不进去。这导致的结果就是小沪同学现在寸步不离江憬宁,甚至上个厕所都执意要陪去。
不过江憬宁不得不承认,脚崴后确实行动极其不便,一只脚跳着走路容易重心不稳,因此傅云间买了拐杖、轮椅,几乎是集齐了残疾人出行用品大全套。
这天江憬宁靠在沙发上,将受伤的脚高高搁起,与傅云间开始每日闲话环节。傅云间问出一个好奇许久的问题:“宁宁的腿之前是怎么伤的呀?我怎么没印象。”
江憬宁笑了,拿起一块点心往嘴里塞:“傻小沪,你当然不记得,一次是在你还很小的时候,还有一次啊……”不堪回忆的痛苦浮现在江憬宁的脑海中。见哥哥的眼色阴郁下来,好像蒙上了一层乌云,傅云间知道他想起那段惨痛的经历了。
气氛蓦的就沉重起来了。傅云间连忙转移话题,开口询问儿时的细节。
收回纷飞的思绪,江憬宁缓缓展开描述道:“那是一次我接你从学府回家的时候……”
彼时傅云间还不叫上海,稚嫩的新生城市被称作松江,而江憬宁则是强大的应天。托吴烟岑的叮嘱,江憬宁接下了照顾傅云间的任务。从此小家伙每天在应天府内外乱窜,任谁也拿他没办法。一晃就到了该上学堂的年纪,即使非常非常不情愿一天中有许多时间要和哥哥分开,小小的松江还是被应天哄着骗着送入了高等学府。
一次临近假期时,江憬宁买了他最爱的小吃去学府接他。小朋友兴高采烈地飞出来,看到他手中的小吃眼睛都亮了,顾不得烫手就拿过来吃。江憬宁则将他的被褥报出来,脸被挡住,却仍努力扭过头照看一边吃一边喋喋不休讲着趣事的小松江。结果就是在跨过一道门槛时一个没注意,右脚被不轻不重地绊到了。本来问题还不大,但是由于两手都抱着自家小朋友的被褥,整个人往前扑倒时下意识抱紧了,没法腾出手来扶住门框,结果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脚部传来,疼得江憬宁失了稳重,满眼痛苦。
他半跪在地上,动一下脚就倒吸一口凉气。傅云间当时都快傻了,手中小碗“啪”一下掉在地上,深红赤色的汤流淌一地。小孩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看起来被吓得不轻。见自家哥哥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可每尝试一次就发出一声痛苦的喘息。直到终于有人发现了他们,侍卫匆匆赶来,小心地将江憬宁背上马车,旁边还有人推了傅云间一把:“这小孩儿,真不懂事!”
自从那天江憬宁回了应天府,傅云间就被吴烟岑接回了家,理由是不让他打扰江憬宁休养。这可把小家伙无聊坏了。与此同时江憬宁也甚是想念活泼的小朋友。
古都也不是个闲得住的性子,在家躺了几周就让吴烟岑把傅云间送回来。忙碌的吴烟岑虽然心里骂骂咧咧,还是如期将傅云间送了过来。
你们首都惯是闲的。
这下好了,某沪黏着江憬宁黏得紧,见他还是不能下床,就搬个小竹凳坐到他床边,把自己的玩具给他玩,每晚睡觉时也是可乖可乖了,一改平日里乱蹬被子、在被窝里练“武功”的习惯,摇身一变成了安安稳稳的乖宝宝。
以是江憬宁敲敲他的头笑道:“小松江原来平时都是装坏的呀!”小孩就吐吐舌头,回之以大大的笑容。
啊唷,江憬宁的心都快要被萌化啦!
冬日里小家伙不怎么跑到外面去玩,老缠着江憬宁。待他的脚好一些了,遍极力央求着他给自己做赤豆元宵吃。寒冷的冬天怎么可以没有宁哥哥做的赤豆元宵呢!暖暖的、浓稠的、醇厚的一口下肚,疲惫全都飞走啦!别提有多享受了。
江憬宁拗不过他,加之自己本来也比较馋嘴,便让人买了原材料来府中。自己的脚已经可以落地了,他就站起来做。
说起来江憬宁可是做赤豆元宵的一把好手。他揉面、搓圆子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个个白嫩的小面圆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木板上,小松江禁不住想揪一个来玩。他知道江憬宁总是纵容着自己的,大不了被戳几下脸颊!宁哥哥戳人也是温温柔柔的,有什么关系!
如他所料,江憬宁笑着点了点他的小脸,手上的动作不停,将红豆从锅中盛出,软烂的样子只需稍作加工就可以了。接下来是煮圆子。
开火时江憬宁一般是不让傅云间靠近的——小孩子不安全。但傅云间总是不服气地说我不是小孩子了!“不是小孩子就不吃赤豆元宵了喔~”“我是!是小孩子!”傅云间马上改口。
看着江憬宁将小圆子尽数倒入翻滚着的水中,它们欢快地上下浮沉着,没一会儿就熟了。把它们都盛出来后,加入满满的红豆沙,这样一碗冒着热气的赤豆元宵就被端到傅云间眼前。
小孩两眼冒着星星,抓起勺子,将将开吃时却顿了一秒,而后舀起一勺送到江憬宁嘴边:“哥哥先吃!”江憬宁顺从地低下头就着傅云间的勺子吃下,小孩才笑嘻嘻地收回手,一勺勺吃起来。还是那样熟悉的味道,浓稠的红豆沙中包裹着软糯的元宵,一口下肚,傅云间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江憬宁看到自己的手艺被嘴刁的小孩认可自然也是非常高兴的。自此每到冬天,傅云间瞅准机会就央求江憬宁做赤豆元宵,那份温润、醇香的记忆也就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中。
后来啊,清时江憬宁不再是首都,改为留都的江憬宁更有闲心与傅云间待在一起。小孩也在渐渐长大,稚嫩的脸庞长开了,多了几分江南秀气。大概两人的感情变化就是从那时起的吧。江憬宁发现傅云间看自己的眼神中时常多了一份复杂的情绪,每当他与他视线交汇时,傅云间又总是慌忙移开,耳尖肉眼可见的变红。
但当时他并没有多想,自认为这是自己带大的弟弟,属于正常现象。事实证明他想错了。
就比如现在,某沪正把头埋在他身上蹭来蹭去,饶是沉着稳重的古都先生也微微红了脸。
回忆到此中断。因为傅云间说,他想吃赤豆元宵了。
江憬宁无奈地摊开手,表示自己现在没法做。还没等小沪同学露出失望的表情,他就先一步开口道:“我知道新街口有家很好吃的赤豆元宵!”
“可是我想吃热乎的嘛……”
“那好办,我打个电话给秦淮。”
傅云间连忙阻止:“哎别别别!我自己去买就是了。”
江憬宁告诉了他详细地址,他叮嘱他不要在家中乱走,戴上帽子就出门了。
江憬宁市中心的房子距离新街口不过几分钟的路程。冬天傍晚人也没那么多,江憬宁说的那家店并没有很多人排队,傅云间马上就拿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赤豆元宵。
到家时那碗仍暖暖的,不曾褪去些许温度。对上江憬宁温柔的笑容,傅云间全身的寒冷都散去了。他想起刚才江憬宁口中小时候的自己,于是有模有样地效仿。
他舀起满满一大勺送到江憬宁嘴边,坏坏地笑着道:“哥哥先吃~~”结果江憬宁发现一口根本吃不下,深红赤色的汤几乎快要流出来,勺中剩下的都被傅云间细细舔净。
江憬宁塞了满嘴鼓鼓囊囊,看他的神情好像快要羞没了。好不容易咽下去,他才软软地开口指责道:“坏小沪……不是你要吃的嘛……”
“嗯呐,哥哥也要吃~”察觉到傅云间话语中的双关意味,江憬宁眼神都快化了。
外人可见不到这样的宁宁!如同冬天冰雪融化,氤氲了一汪春水,满心满眼都是爱意。江憬宁就这样看着他吃那碗赤红汤中裹挟着的软糯圆子,一口一个,吃几口还时不时停下享受地闭眼感叹几声“好吃!但是没有宁宁做的好吃!”江憬宁被他夸得迷迷糊糊的,叫他安安静静吃。
哥哥明明就是害羞了!傅云间想吃完后一定要好好逗逗哥哥。接下来的事嘛,江憬宁不想让别人知道啦,傅云间也不允许。
End.



星蚀残日·第七章
“柳掌!我们回来啦!看我们带回来了什么!”寒鸦爪先獾吼一步冲进营地,大叫起来。小猫就是小猫。獾吼好笑地心想。无论干什么事就非得让全世界猫都知道!小猫的父亲此时正侧卧在郁金香心身畔,与她互相梳洗皮毛。听到儿子的喊声,他立刻抬起了下巴,赞赏地冲寒鸦爪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獾吼。“你把他带的不错嘛。”
獾吼不好意思地低低头,恭敬地回答道:“是寒鸦爪好学又热情,我才能将他带得很好。”小猫在一旁听到这句话,开心地咕噜着,用鼻子蹭了蹭獾吼的脸颊。
“这倒一点儿不错。”柳掌满意地笑了,随后点头示意他离开,“紫堇曙!下一个由你来指导寒鸦爪了!”母猫闻声,从正在吃的猎物上抬起头,朝这边走过来。“需要我做什么呢,首领?”她瞥了一眼寒鸦爪,回答道。
“你觉得呢?你是一位狩猎猫,你觉得你该教他什么?”柳掌不轻不重地回答道。紫堇曙尴尬地低下头:“是,首领。寒鸦爪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是的是的!”小猫跳了起来,兴致勃勃地跟在她后面。看到寒鸦爪和任何一只猫都这样亲热,獾吼心里不免有些嫉妒。那是因为这只小猫充满了热情,而且待猫友善,很受大家欢迎啊。獾吼想道。
目送着寒鸦爪和紫堇曙走出营地,獾吼顶开巫医巢穴入口的苔藓帘子,慢慢走进去。不出他所料,里面果然只有沙脚。
“你回来了,獾吼?帮我把这些款冬分拣一下。”沙脚嘶哑地说。
“嗯,好的!”獾吼忙不迭点头。沙脚看起来很累,他还是表现得乖点儿为妙。“对了,还有这些水薄荷,是我和寒鸦爪刚才采集的,还很新鲜,我们要不要也给它分拣一下?”獾吼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是当然。”沙脚点点头,同意了。奇怪!沙脚今天怎么这么痛快地同意了?通常她都会说上几句类似于“你想累死我呀”“嫌我事儿还不够多是不是”的话,今天没有任何反对。我怎么感觉有点儿不正常?沙脚是不是生病了?
“沙脚?你还好吗?”獾吼试探地问。
“怎么了?问这个做什么?我好得很呢!”沙脚瞪了他一眼,回嘴道。
虽然獾吼心里还是有些怀疑,但还是勉强点了点头,在自己的窝边坐下,开始分拣起草药来。
巢穴内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寂静得让猫心里发怵。两只猫各顾各地分拣药草,互相都没有说话。沙脚也没有问起獾吼。第一天当老师的感觉怎么样。沙脚……这是怎么了?獾吼疑惑地想。他想问她,但又不敢,只能将这份疑惑埋藏在心底,以后再慢慢去发现。
这时,营地入口传来一阵骚动。是雨燕翅的狩猎队回来了。每只猫嘴里都叼着一两只猎物,其中最丰盛的当属雨燕翅嘴里那只松鼠了,几乎可以与一只学徒相媲美。
“这个绿叶季的猎物很多。”雨燕翅把松鼠放在新堆起来的猎物堆上,对留在营地里的猫们汇报道,“大家都收获颇丰。”
看到猎物堆被渐渐堆高,獾吼心里的不安也被驱散了一些。没准沙脚今天只是不舒服呢?或许根本就是我瞎操心了!还有那个预言……也许并没有多大影响呢?这么一想,獾吼顿时觉得拨开乌云见天日,心头明媚了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不错。”柳掌走到猎物堆旁,赞许地点点头,随后转向紫堇曙,“你得把寒鸦爪也教得这么好才行。”母猫似乎很惊讶,但仍旧点头答应。哈,这下你可有的忙了。獾吼想道。
他走到猎物堆旁,挑拣了一会儿,最后翻出来一只又肥又嫩的田鼠,带回了巫医巢穴。
“沙脚!”他将田鼠放下,轻轻呼唤道,“我给你带吃的回来啦!”
“什么吃的,别来烦我!”日神啊,火山爆发了!獾吼早就预料到了,但是……这次爆发似乎比前几次重?是为什么?他不想再作无谓的思考了。獾吼转身离开,留下一句“别忘了吃猎物”就走了。他要去看看寒鸦爪的学习进度怎么样了。
獾吼借着采集药草的名义,从营地里走出去。他走到训练地,寒鸦爪正在那里。紫堇曙也在。她正在纠正寒鸦爪的狩猎蹲伏姿势。
“不!尾巴不要晃动!落脚要轻!腹部要紧贴地面!”紫堇曙不停地指点着。小猫可怜兮兮地改正着姿势,时不时看看獾吼。
獾吼开口道:“紫堇曙,你对寒鸦爪也太严厉了吧,有必要吗?他还什么都不懂呢!”“你更什么都不懂!这才叫训练,好吗?”紫堇曙喷了个鼻息,怼回去。
獾吼无奈地看了寒鸦爪一眼,摇摇头。我尽力了,接下来只能靠你自己了。
by.凌霄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