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浙/苏锡】什么,你说谁过年打年兽去了?!
又名《【苏锡】春晚分会场只是你的借口》
省拟+城拟属性
cp为苏锡、苏浙、微沪宁,cb为苏浙沪皖、锡常、苏常
苏-苏陌淮 浙-越岚浙
沪-傅云间 皖-白宛杉
京-燕平幽 苏(州)-吴烟岑
锡-梁惠锡 常-常影竺
观春晚无锡分会场后无端联想脑洞大开不必在意呐(合十
初三好忙好忙好忙快要累死了,虽迟但到。什么神金剧情。。好好笑
逻辑混乱流水账致歉
· 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
年后上班第一天越岚浙就发觉苏陌淮的状态不对劲。
早上推开办公室的门可礼貌了,室内三人还以为是燕平幽来查岗,一秒低头假装认真工作,结果过了好一会儿没动静,越岚浙一抬头却看见对面原本空荡荡的工位上多了一大坨人。
“焯,不是苏陌淮你要吓死谁啊!”越岚浙不满地嚷嚷,引得傅云间也抬起头来。
但是苏陌淮只是自顾自整东西,并没有搭话。
越岚浙暗戳戳地仔细观察了他一会儿,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手机特别关心提示音突然响了起来。
AAA.苏陌淮:[ 别视监了阿浙,好好做你的工作去。 ]
一揽月华:[ ?你怎么知道我工作没做完(哽住.jpg) ]
AAA.苏陌淮:[ 一看你春节就没少玩。 ]
一揽月华:[ 你春节没玩? ]
AAA.苏陌淮:[ 没。忙着打年兽呢。 ]
一揽月华:[ ???神如金。。 ]
那么问题来了:苏浙为什么没在一块儿过年?答案其实很简单:无锡作为今年春晚分会场之一,苏陌淮自然也是为此忙上忙下连轴转个不停。此前两人大多是在浙江过年,今年越岚浙主动说苏陌淮你回去吧,这个年有你忙活的。
但他让苏陌淮回去不是让他去打什么年兽啊???
一揽月华:[ 我看你像被年兽打了 ]
AAA.苏陌淮:[ 过了个年你嘴还是那么毒。 ]
一揽月华:[ 所以你到底干嘛去了! ]
AAA.苏陌淮:[ 打年兽。不信你去问阿锡。 ]
一揽月华:[ ……?刑 ]
然后越岚浙非常流利地进入长三角工作群找到梁惠锡的号问他苏陌淮怎么回事。
太湖美有锡:[ 呃,可能他说的是吴烟岑? ]
说来好笑,春晚当天晚上梁惠锡正忙着准备,进行最后一遍彩排,最后好不容易确保万无一失,顺利结束。他回到自己家里,累得要死,本想洗洗就睡,结果刚洗完出来就迎面撞上一只恐龙。
那一瞬间梁惠锡脑中第一想法不是害怕恐慌,而是常影竺脑子犯抽来攻打他家了。他拍拍那只恐龙的爪子,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阿常别闹了我要睡觉。里面的人不吱声,没过几秒用大爪子把他环抱住,那力道好像快给人憋死。
梁惠锡大叫谋杀啦,其实也没有太过当真,从那恐龙的怀中挣脱出来,作势要给苏陌淮打电话。他看看那个正襟危坐的恐龙,疑惑道:“你真不回去啊?”那龙缄默。
靠,真是见了鬼了。梁惠锡打通苏陌淮的电话,跟他说常影竺不知道发什么疯,大半夜的跑来他家装恐龙。
彼时也才刚刚沾床的苏陌淮隐隐感到头疼。经过一番思考,他觉得这事儿不像是常影竺的作风。尽管这恐龙……嗯,很可疑。
福尔摩苏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就往梁惠锡家赶。好嘛,一开门他也被那大恐龙吓了一跳,心理准备完全白做。
“阿常?你看阿锡也很累了,不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吗?”苏陌淮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咄咄逼人,赶快给人劝回去赶快回家睡觉。
那恐龙里的人终于出声了:“不。”闷闷的。
?苏陌淮怎么听怎么不像常影竺。那声音音色柔缓,却带着一股子怨气。又联想到方才的春晚,苏陌淮直接得出正确结论。“吴烟岑你出来吧。”
啊?梁惠锡根本没想到会是他。
恐龙的套子被掀开,吴烟岑不情不愿地爬出来,证实了苏陌淮的话。
“不是,真是你啊?”梁惠锡二次震惊,不可置信地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四目相对,他深感无语。苏陌淮见状,丢下一句“你们小情侣自己解决哈”,不带一丝留恋地往外溜。
“谁跟他是情侣!”好一个异口同声。
“我服了吴烟岑你要干什么啊……”梁惠锡也想睡觉啊,可是那么大一个吴烟岑待在他家里他也睡不了啊。
“分手吧。”沉默了许久,他干脆破罐子破摔。
吴烟岑终于有了反应,神情古怪地看着他开口道:“谈都没谈分个毛。”
梁惠锡笑了:“原来阿苏脑子还清醒啊,我还以为你睡糊涂了呢。”
“别贫。”吴烟岑平淡得语气像个人机,“单纯不爽。”
梁惠锡大脑风暴后好像顿悟了什么,随即勾唇发出一声贱贱的笑:“哦~嘿嘿。”
“笑什么笑,”吴烟岑心说完啦不会被他看出来了吧,“再笑就把你……”
“打住打住,”梁惠锡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边说着一边手动给他封口,“阿苏不会是因为分会场在生气吧?”
嘿,还真给他说中了。吴烟岑自己对自己说不恼不恼,看着眼前人的笑脸,莫名起了点逗弄的心思。他脸不红心不跳,轻轻朝捂着自己嘴巴的手吹气,惹得梁惠锡一下子收回手,故作生气地瞪着他。
“就冲你这破德性分会场也不可能在你。”
爽了。吴烟岑感觉自己跟有那个大病似的,看到梁惠锡生气他就开心,什么冤家情结啊笑得。
“其实也不是很在意。毕竟我们同根同源,同属一方,文脉相通,紧密相连,阿锡你能被选上我就很高兴了。表演很棒,你为我们大家都争光了啊!”吴烟岑淡淡开口,见梁惠锡的表情从皱眉到疑惑到惊讶,不由心生快意。
梁惠锡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捉摸不透,正当他还想说些什么时,梁惠锡率先开口:“哥们你谁?”
吴烟岑额角青筋一跳差点开骂。好在梁惠锡下一秒就变得笑嘻嘻的,轻轻抱住了他。“我知道的。阿苏你最好啦。”
这么一抱可不得了。吴烟岑记得上一次他俩这么亲密还是因为两个打架被罚一起关小黑屋。哦这痛苦的回忆。
但是眼前,他直接僵住了。他俩什么时候这么抱过!!!
吴烟岑不语,只是原本清冷的眼神柔和下来。他也回抱住他,小声在他耳边说:“阿锡……不知借我睡一夜可否?”
“昂。”梁惠锡早就心怦怦跳了,哪还顾得上辨别他话中的意思。
得到应允后,吴烟岑松开抱着他的手,抬腿就往楼上走。梁惠锡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你家还是我家?你怎么比我还熟呢??而且你说睡一晚是怎么个睡法???
这反射弧比从江苏到无锡的距离还长。
答都答应了,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呗。他快步跟上去,到了三楼,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床边已然坐了一个人。
“诶,不是,你睡客房去啊!”梁惠锡炸毛。
“干净吗。”
“……虽然没有打扫过但是……睡一晚是没问题的吧。”梁惠锡明显底气不足。
吴烟岑提醒他:“你知道我有洁癖的。”
?什么鬼那你睡我床就没洁癖了吗。
吴烟岑看他那点小心思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干脆直说了:“我睡你床没洁癖。”
无·惊愕·锡
梁惠锡说我睡姿不好。瞎说,吴烟岑又不是没看见过他睡觉,睡相不要太好。“我睡姿比你还差。”于是他以牙还牙。
“我睡觉打呼噜。”梁惠锡心一横开始抹黑自己。
“骗人。除非你打一个给我听听。”吴烟岑笑得天真无邪。
梁惠锡真想一脚踹过去啊。“爱信不信,我要睡觉。”一整天超负荷的工作着实是把他折磨得不轻。
吴烟岑说你不换衣服吗。他把头闷在被子里说你在这我换个dior啊。吴烟岑也没接话,关了灯,自顾自掀开被子一角钻进来。梁惠锡转了个身背朝他。还好他的床足够大,即使被某苏占去了一块地方,他也能安安稳稳地沾床就睡。
不多久吴烟岑就听到他变得平缓而均匀的呼吸。现在没人和他讲话了。两眼朝天只看得到一片黑暗,但他感觉这个房间里有种令人安心的味道。仔细嗅闻了一番,他辨认出那气味里有些淡淡的樱花香,甜甜的,是梁惠锡身上特有的味道。他闭上眼睛,却没有丝毫困意——今晚他看了无锡分会场的节目后就直接关电视睡了,睡到大半夜养足了精神后才开始自己的计划。
想想还真有些荒唐。他就这么套着个恐龙皮来到梁惠锡家,吓人家一大跳,惊动了苏陌淮,还对人家又搂又抱的。他感觉自己像个变态。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还和人家躺在一张床上诶。
他承认自己今天来找梁惠锡就是有目的的,借着春晚分会场的名义来阿锡面前假装生气然后夸夸抱抱然后把人搞到手!
但是人怎么就这么快睡着了呢!!!
好吧,这点是他疏忽了,梁惠锡今晚这么累应当是要尽快休息了的。不过他的心态很乐观,大不了明天再说,反正人也跑不了。
吴烟岑看看背对着自己的梁惠锡,睡得很熟。他突然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料想梁惠锡明天不可能太早醒,自己肯定比他醒得早,吴烟岑一个转身抱住他,右手从他的右手下穿过去,贴在他的胸膛上。
吴烟岑把头靠在他颈边,深深吸了一口。好香。
梁惠锡对他的一系列动作毫无反应。他放下心来,又做出一个不能再逾越的动作。他轻轻在梁惠锡的侧颈上咬了一下。这下他终于能安心地入睡了。
如他所料的那样,第二天一早他比梁惠锡醒得早,一睁眼就看到梁惠锡侧颈上被自己咬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淡淡的印记,做贼心虚般收回自己的手。他强壮镇定地移开目光,但并没有起床。他有点好奇梁惠锡醒来后的反应。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梁惠锡才有了动静。看到旁边的吴烟岑时好像整个人还处于待机状态,瞥到他手上拿着的东西时一下子不淡定了,眼睛睁得溜圆:“你别动我文件啊啊啊!”
吴烟岑扬眉:“我签了哦。省得你还要费神费力。”
梁惠锡夺过来一看:《关于无锡市与苏州市深度合作协议》,右下角署名那块儿,赫然写着吴烟岑的大名。锡无言以对。锡转移话题。
“那啥,昨晚我好像被蚊子咬了……奇怪,大冬天的还有蚊子。”
吴烟岑一点不心虚地顺着他的话往下讲:“那是挺奇怪的。你家该驱蚊了吧。”
梁惠锡白了他一眼,把那份协议放好,问他早饭吃什么。吴烟岑思索了一会儿道:“汤圆吧,今天大年初一。”梁惠锡应了声好,下床出门关房门,“啪”的一声就没影儿了。
兴冲冲跑到厨房,梁惠锡翻箱倒柜了好久,终于从冰柜里找出自己压箱底的一包汤圆。开火把水煮沸,汤圆下锅后他就去洗漱了,顺便还叫了一下吴烟岑,提醒他备用牙刷在柜子里自己拿。
然而他刷完牙洗完脸过了好久仍不见吴烟岑进来,一开门发现他正和那一锅汤圆大眼瞪小眼。
“这什么玩意?”吴烟岑一脸嫌弃地指着汤圆问他。他挠挠头说这个嘛你待会吃了就知道了,然后硬生生把他推进了洗手间,自己则把汤圆都盛到盘子里,拿了两个玻璃碗,正欲摆到桌上时,却为如何摆放犯了难。面对面放?还是并排放?好像咋咋都不合适……
……那就放中间让他自己选。我才不管呢我要先开吃了。
吴烟岑过来后直接坐在了他的正对面,试探性地问他这个汤圆是什么口味的,为什么每一个上面都有两片绿绿的东西。
梁惠锡想笑:“阿杭给的。他说是龙井茶味的。”
吴烟岑表情扭曲地问:“宋临安?他给的东西能吃吗?还有他为什么只给你?”
“……有没有可能他每个人都给了呢。除了你。”
?扎心了,说好的天堂组呢。合着这关系还没天堂伞牢固。
吴烟岑权衡了一下利弊决定暂时不追究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先尝尝是什么味道再说。bia唧一口。他意外发现还挺好吃,内里的馅是类似于抹茶味的,就是有些偏甜——像是梁惠锡会喜欢吃的。
不是像,就是。
梁惠锡显然很喜欢。什么时候再去找宋临安要点儿就是了。吴烟岑如是想。
(画外音:
宋临安:才不会给你!
吴烟岑:我付钱。
宋临安:……那勉强可以吧。)
这样面对面吃早饭的场景过于温馨,给吴烟岑一种爱人一起吃饭的错觉。
那汤圆除了吴烟岑吃的寥寥几个,剩下的都是梁惠锡解决的。吃完后梁惠锡心满意足地起身去洗碗,并指使吴烟岑收拾桌子。
吴烟岑唰唰擦完,去厨房洗抹布,见梁惠锡站在水槽边,微微俯身,水流冲击着他白皙的皮肤。他终于下定决心,放轻脚步走到梁惠锡身后,伸出双手环抱住他的腰。他明显感觉到梁惠锡一抖,还没等他开始骂自己,吴烟岑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先一步开口道:“阿锡……我可以以后……”
话音未落便响起一声清脆的噼啪。玻璃碎裂的声音。吴烟岑本能地抱紧了梁惠锡后退一大步。
梁惠锡傻了一秒后伸长脖子去看,随后转身对他说:“没事,一个碗裂了而已。……你抓这么紧干什么哎呦喂,要谋害本尊啊!”
吴烟岑咽下还没说完的半句话回答他:“你洗个碗用这么大力干什么。”
梁惠锡皱眉反驳:“哪是我力气大的缘故!分明是因为那碗受热不均匀好吗!而且它上面本来就有一条很长的裂纹!”
吴烟岑没跟他争,松手去捡水槽中四分五裂的玻璃碗的碎尸,扔到垃圾桶里。他隐约听到梁惠锡在后面说什么让他小心点别划伤手,暗自扬起嘴角。
收拾完残局,坐到沙发上,梁惠锡突然想起来问他刚才想说什么。吴烟岑不知该不该开口,转念一想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他便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说,阿锡,我可以以后都和你住在一起吗?”
梁惠锡并没有做出他想象中的反应。他反问:“你自己没有房子吗?还是你家被谁炸了住不了了?要不我帮你修?”
够了,这清奇的脑回路。
他暗示得还不够明显吗!吴烟岑在心底无声尖叫。
他试图解释:“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啊……”
无·大脑宕机·锡
!?哇草!他真的这么说???
梁惠锡做出一副哦真的吗那太好了的表情。吴烟岑不理解但大为震撼,差点站起来直接暴走。
梁惠锡及时按住他,问:“晚上聚餐,我们一起去?”
“所以你……”
“嗯,亲爱的吴先生。”梁惠锡不掩笑意。
“好。”吴烟岑放下心来,一头栽在他身上。
他说你怎么那么重快起开,吴烟岑知道他只是开玩笑,继续赖着不动。梁惠锡问他你今天还要回家去吗,他问他回家去干什么,梁惠锡瞥到客厅里堆着的那堆恐龙皮,说你不用把它带回去吗。吴烟岑差点忘了这茬儿,他坦白说其实这个是找常影竺要的,到时候晚些还他也不迟,现在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声好了。
电话一通梁惠锡就听到常影竺问,苏哥你成功了吗我的方法是不是很好用有没有什么报酬。吴烟岑尴尬得好像要死了,说你不要讲了阿锡现在在我旁边啊喂!常影竺立刻会意,及时住口,然后停了一会儿,用比刚才大了一倍的声音问阿锡听得到吗。
吴烟岑真的恨不得顺着电话线摸过去让他闭嘴。“声音这么大把我家阿锡吵死了怎么办!”
“哟~这就叫上我家阿锡啦?”常影竺挤出阴阳怪气的语调,“看来你们进展挺快哈。”
吴烟岑说怎么着,你随份子吗。
“不可能。”常影竺斩钉截铁一口回绝。
梁惠锡在一旁听着两人一来一往的幼稚对话,想笑,却被常影竺的最后一句话整得完全笑不出来了。他说的是:“苏哥锡嫂,晚上见!”
?不是什么叫锡嫂啊?凭什么?梁惠锡心里一万个不明白。奈何常影竺电话挂得太快,他没法问个清楚,就只能恶狠狠地质问吴烟岑。
吴烟岑却问:“你难道不是吗?我是阿常他哥,你不就是他嫂吗?”
还怪有道理噻。梁惠锡气极反笑:“有没有可能我也是他哥呢?”
吴烟岑说没有。梁惠锡说死开吧你,我还有工作要做,吴烟岑说哦那你做呗。他说那你快死开啊,吴烟岑说哦。然而并没有任何实际行动。
梁惠锡想推他,却和一双亮闪闪的桃花眼对上,像极了小狗在索求吃的。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吴烟岑呀,根本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吴烟岑屈起一根手指点点自己的嘴唇,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梁惠锡这才明白:刚确认关系的别扭爱人想要亲亲呢。都不肯开口说。
他贴过去,吴烟岑闭上眼,却没感受到唇上温软,而是左侧脸颊附上了一个温热而柔软的东西。
好像还轻轻咬了一下? 吴烟岑合理怀疑梁惠锡是在报复他昨晚的行为。
说白了梁惠锡就是想逗一下他,难得见这么可爱的吴烟岑,此时不逗更待何时!笨蛋美人锡锡完全没想到后果。
吴烟岑气哼哼地挪开身子,把梁惠锡也从沙发上拽起来。
“干嘛?”
“你上一秒还说要去工作来着。”苏·波澜不惊·州
那么接下来梁惠锡的书房里就呈现出了一派他工作吴烟岑看书的祥和画面。但是非常不祥和的是吴烟岑抱着他看的书。
不知为什么吴烟岑特别喜欢肢体接触。梁惠锡是典型的江南美人,皮肤白皙光洁,抚之如玉,加之漆黑的长发于脑后挽起一个发髻,其余尽数披在肩背上,一直垂到腰际,吴烟岑抱着他就特别喜欢吸他的头发,给他蹭得发丝凌乱才肯罢休。
梁惠锡小声抱怨说你自己没有头发吗,吴烟岑理直气壮地说没你的好吸。梁惠锡无奈,也就随他去了,谁让他现在是自己的爱人了呢。
晚上的省内聚餐定在六点,两人早在五点多就开始装扮了。吴烟岑执意要他穿得好看点,说这样他“带出去才有面子”,梁惠锡拗不过他,只得让他将自己的长发编上好多股辫子,还别了发饰,俨然摇身一变成了古风美人。梁惠锡都怀疑他还记不记得自己是男的了。
他穿了毛衣,外面又套了厚厚的呢子大衣,问吴烟岑穿什么。他耸耸肩说我无所谓啊,就穿来时那套,头发束起来就好了。梁惠锡说你冻死就老实了,还是给他加了一件自己的衣服。
两个人刚推开包厢的门就被喷了礼花,那叫一个热烈欢迎啊。嘈杂声中还伴随着常影竺那极富表现力的声音:“恭喜——”
吴烟岑笑得跟抽搐一样,威胁他说你再乱说话就用502给你嘴封住。
常影竺丝毫不怕,说现在大家都知道你们成啦!
吴烟岑早料到他这个大嘴巴会往外传,在把事告诉他后一秒就已经后悔了。不过看其他十一个人的反应以及苏陌淮的笑容,这事儿他们是完全赞成的。他甚至还在苏陌淮脸上看出来一种欣慰感?
吃饱喝足后,好几个人向他们道“苏哥锡哥终于在一起了”诸如此类的话,连江憬宁也过来说“你要照顾好阿锡啊”,并且别有深意地拍了拍吴烟岑的肩膀。
梁惠锡不服,为什么大家都认为吴烟岑是上面那个!甚至宁哥也这么想!吴烟岑看出他的想法,笑而不语,那意思显然是“试试就知道了”。
大可不必。梁惠锡秒怂,吐了吐舌头。为了转移攻击对象,他问苏陌淮越岚浙怎么没跟他一起来。苏陌淮说越岚浙那边也要搞省内聚餐啊,而且人都让他回来过年了我还能把人拉过来不成?
一旁吴烟岑来了句:“哟,被浙哥甩了?”
苏陌淮瞪了他一眼:“少瞎说,你这是挑拨离间。话说阿浙好像还不知道你俩的事吧,我可得跟他说一声。”
还没等苏陌淮掏出手机,吴烟岑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已经跟阿杭说过了,他应该会通知浙哥。”
苏陌淮呆滞了一秒,开口:“喂你这样是要死人的啊!要是阿浙误以为是我不想告诉他怎么办!没准儿他现在已经知道了!”
吴烟岑又补一刀:“他肯定知道了,宋临安回复我说他说了。”
苏陌淮真恨不得遁地。你说这吴烟岑咋就这么不省心呢!
吴烟岑好像看出来他的幽怨,解释说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嘛。苏陌淮说这个我理解但你让我怎么办!
吴烟岑脑子一转说让他现在就给越岚浙打个视频电话。事实证明越岚浙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他马上接通了电话,笑吟吟的完全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跟他们问好:“阿苏阿锡晚好!我听阿杭说啦,恭喜你们!我可开心了,哈哈,我就说你们还是内部消化最合适……”一双大手捂住了他吧啦个不停的嘴巴,然后这边三人就听到了林攸明熟悉的声音:“浙哥你快少说点话嘞。”
?是挺草的越岚浙你在说什么?苏陌淮大为震撼,但得知他并不生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可问题是阿浙怎么没跟自己问好!苏陌淮又开始胡思乱想。
其实真正的原因也很简单:越岚浙他只是单纯忘了而已。苏锡两人在一起他是在太开心了,这都得归咎于之前他来江苏或者无论在哪儿、什么时候看到他俩,他们要么在掐架要么针锋相对地吵,没想到最后真成了,这怎么不算天大的喜事呢?越岚浙也就没问苏陌淮为什么看上去闷闷不乐的——大概是在为即将公布的2024年各省GDP排行担心吧,以他对他的了解。
越岚浙随后向他们道了新年快乐然后又叨叨了些浙江那边的近况就挂了电话。
“喏,你看嘛,”吴烟岑对苏陌淮说,“我就说浙哥根本不在意的。到头来还不是苏哥你自己吓自己。”
苏陌淮噗嗤一声笑出来:“小苏啊你还玩上梗了。那马上就结束了,你们再去和其他人聊聊吧,玩得开心点。”
梁惠锡应声好,急不可待地就拽着吴烟岑去找常影竺算账。
常影竺一如既往地穿了件果绿色的恐龙图样衣服,不同的是这次他的肩上趴了一只小小的恐龙玩偶。梁惠锡见状心生一计,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抓起那个玩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呼到他脸上。
常影竺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
“什么叫锡嫂哦?”梁惠锡压低嗓音,阴森森地附在他耳边问。
“错了错了锡哥——”常影竺马上抱头求饶。梁惠锡也没有真要把他怎么样的心思,说了几句玩笑话顺带薅走他的小恐龙玩偶,和沈润州他们聊了一会儿,看已经有几个人先走了,请示了苏陌淮,和吴烟岑一起回家。苏陌淮一脸“我懂”的表情,叮嘱梁惠锡一定要好好休息,吴烟岑如果欺负他了就来找哥,哥替你出气。
梁惠锡说苏哥你想哪儿去了啊想浙哥想疯了吧。苏陌淮一下子噤声。
密码的我好心为你着想你却净戳我痛处这合理吗。苏陌淮说拜拜你就是被吴烟岑弄死了我也不会来救你的。
梁惠锡打个哈哈说哥啊,你这嘴毒得跟浙哥有的一拼。
小锡崽子胆肥了,还提越岚浙?
梁惠锡麻溜地一闪身逃到门外。吴烟岑不急不慢地跟上,待到停车场才找见他。“依我看,苏陌淮这个爱多想的表面上不说,背地里肯定以为越岚浙在生他气呢。”中肯的、一针见血的,
梁惠锡摊开手无奈道:“那我们能咋办?你忘了上一次他两个闹别扭,傅云间好心好意去劝结果被他俩各骂一通,最后还不得不看着他俩重归于好,在他面前撒狗粮的惨痛经历了吗?”
这倒是没忘。毕竟那会儿傅云间可是大肆渲染且宣传了苏浙二人的可耻行径,恨不得创死每个人。当然他印象最深的还是第二天早晨开会时江憬宁微哑的嗓音还有大夏天穿在他身上的高领。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其他人都很默契地没有问,那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他们到家后几近九点,吴烟岑嚷嚷说要洗澡,梁惠锡嘲讽似的问他:“谁今天下午说自己衣服干净得很的来着?”手上却给他找了套自己的衣服让他先穿一天,明天再去苏州拿换洗衣服。
吴烟岑接过衣服的手一顿:“这么说你是想让我住在你家咯?”
梁惠锡先是下意识地摇头,后又说:“看你意愿,关我什么事……”明明是想的嘛,别扭的樱花美人儿啊。
吴烟岑洗完梁惠锡洗,很显然他通过镜子看到了自己侧颈上的痕迹,冷静地思考了一下子,他说怎么昨晚一直感觉有人压着自己呢!还什么冬天的蚊子,吴烟岑他还真特么应,先斩后奏的不要face的玩意……
梁惠锡气呼呼地晃着还没完全吹干、略带潮湿意的一头长发走进自己房间。“姓吴的你……”他呆了。
吴烟岑倚着床头,手中拿着一本不知什么书,左腿屈起,另一只手自然地搭在左膝上。梁惠锡给他的一件栗色针织衫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颈窝和锁骨都暴露在外面。
这,这是赤裸裸的勾引!梁惠锡别过视线不看他,问:“你怎么不穿棉毛衫啊?到时候着凉了。”
吴烟岑说:“你也没给我啊。”煞是无辜。
“自己没有手啊?不会自己拿?”
“那我怎么敢。阿锡的东西谁敢乱翻啊。”
“去你的。”梁惠锡转手扔给他一套棉毛衫裤。吴烟岑放下书抬手就要脱衣服,梁惠锡慌忙闭眼一个标准的向后转面向房门。
“慌什么,”吴烟岑在他身后轻笑,“又不是什么不能播的。”但梁惠锡还是等他换好衣服才回过身,想起自己的正事儿还没做,连忙质问吴烟岑昨晚是不是咬他了。
吴烟岑没有否认,把他整个拥入怀里说,反正你现在是我的人啦,你要是想的话我还可以更过分一点哦。
梁惠锡拍着他的手说我才不想呢,耳垂却悄悄红了。
吴烟岑说快睡吧,明天还要乘车,又小心地提出一个请求:“今晚我能抱着阿锡睡吗?虽然你应该有感觉,昨晚我……”
“嗯。”梁惠锡没等他说完就主动抱住他,埋了埋头。吴烟岑如获至宝,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抚上他的后脑勺,揉揉刚洗过的头发,轻声道晚安。梁惠锡回应他好梦,然后又一次马上睡熟了。
?无锡是没有夜生活的一个城吗?吴烟岑不明白。他看这几天南长街那边人老多了。不应该啊?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宛如梦境。梁惠锡真的和我在一起了诶。美好得不像真的。吴烟岑心想。人都到手了,那就一起好好睡一觉吧。
寂寞无垠的夜萦绕着春樱与秋桂交杂的芳香,上升直至弥漫消散。
春节期间,之后几天两人没干什么大事。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苏陌淮没给他们安排任务,只是常影竺又闹了幺蛾子:他把一堆恐龙玩偶带来了会议室,每个角落都堆得满满的。天知道他是怎么弄的。
苏陌淮想他怎么着也还是个孩子,没忍心罚他,让所有人一人分几个放到自己桌下。那次会议是梁惠锡听得最专注的一次。毛茸茸的玩偶堆在脚下,暖烘烘的让人安心。会后他就半恳求半威胁地告诉常影竺这些恐龙玩偶他拿走啦,作为他叫自己“锡嫂”的补偿。
常影竺真是哭笑不得,说你拿嘛跟我说什么。于是梁惠锡就跟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欢天喜地的抱着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恐龙玩偶回家了。
吴烟岑笑笑,说以前没发现阿锡原来幼稚得很。梁惠锡说怎么啦,春节还不让人幼稚一会儿啦?吴烟岑说让让让,阿锡毕竟还是小孩子。梁惠锡说你才是小孩子。
吴烟岑一把揽过他,说:“阿锡上车。咱去兜风。”
他说兜风那还真是兜风,直接开车到了浙江境内的某座山上环山游,沿着盘山公路使劲儿开。那感觉着实不错,开至云顶,雾气缭绕,两人下车,携手对望一眼,一笑,意达心间。
山顶的风那叫一个呼呼吹,直将他们的长发吹得凌乱飘摇。
“阿苏,”梁惠锡突然开口,“拍个照。”根本没等他同意,梁惠锡就拽过他,摁下快门的同时大喊:“我们到了仙乡啦!”
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吴烟岑也就随他去,特别配合地比着pose。拍完照,他们在石椅上倚着坐了一会儿,直到梁惠锡说受不了了这风,要把人吹死了,拉着无辰站起来,上车前还来得及感叹一句:“浙江的山是真高哇!”
吴烟岑笑他没见过世面。他说怎么可能,我只是没来过这里而已,而且你们那儿不也是平原嘛!
喷不了,这是真的,咱谁也别说谁。
那么话题转回来——
一揽月华:[ So?苏苏说的打年兽是? ]
太湖美有锡:[ 抱一丝浙哥,我好像废话有点多。那我做个阅读理解,就是表面上指的是吴烟岑这家伙,深层次指的是常影竺搞的那一大堆恐龙玩偶,总之哪哪都是年兽就对了!还有哦,听说后来苏哥把那些剩下的恐龙玩偶统统拿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
越岚浙看着那条消息陷入了沉思。一抬头,苏陌淮还是以刚才那个姿势敲着键盘全神投入。他便发消息问苏:苏苏~你那些恐龙玩偶呢?
AAA.苏陌淮:[ 阿锡连这都跟你说了?我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
一揽月华:[ 那我不知道,不知道好啦,苏苏最好啦,昂 ]
越岚浙悄悄勾唇,又看向对面的人。苏陌淮脸红了一大片。然后便见自己左手边的挡板打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对面伸过来。越岚浙立刻会意,将自己的左手与苏陌淮那只右手相握,顺带轻轻揉了揉。
一揽月华:[ 苏苏右手在我这里,那你不工作啦? ]
AAA.苏陌淮:[ 不做。过年时差不多把这星期的工作都做完了。 ]
?哇草苏陌淮你还是人吗。
说起这块挡板,当初还是苏陌淮强烈要求装的。本来两人的工位就是面对面,他嫌中间的半透明屏风挡着没法轻易触摸到他,就自己动手给那屏风开了个口。越岚浙完全不知情,他第一次将手伸过来时还被吓得不轻。苏陌淮工作效率很高,速度也很快,通常是他伸手过来牵越岚浙的手。越岚浙嘴上抱怨着他不好好做自己的事来烦自己,手上却不由自主地紧紧回握住苏陌淮的手。
温温热热的,好安心。
结果苏陌淮非常搞笑地来一句:“GDP第二来给你传送力量啦!”
越岚浙骂骂咧咧地说你个理科脑净破坏氛围,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
苏陌淮喜甜,所以这个小小的窗口有时又成了两人交换糖果的通道。什么酥心糖、奶糖、水果糖,越岚浙的办公桌里总是备得齐全,以确保苏陌淮开始讨糖时他能及时递过去——尽管苏陌淮自己也有很多糖,但是最后两人吃到口中的从来不是自己带的口味。
棒棒糖也是时而有之。白宛杉就曾经看到过他俩一人叼着一根真知棒全神贯注地工作的场景,并且怀疑是不是傅云间把他们带坏了:他记得之前越岚浙没这么嗜甜?
越岚浙第一次听到他的疑问就一脸骄傲地抬起头:“苏苏给的!”俨然一幅骄傲小猫的样子,还把一旁未来得及扔的包装纸展示给他看。
白宛杉一瞧,豁,好一个柠檬味。“阿浙原来好这口。”
“他这人喜欢吃酸的。”苏陌淮突然插嘴。
“不像你,这么喜欢甜的!不过我现在都能吃得下很甜的东西了,真是近墨者黑啊!”越岚浙大声道。
白宛杉意识到不妙,一脸嫌弃的表情:“你俩别又开始了……噫……”然后赶忙逃回自己的工位。
“怎么了这是?”越岚浙懵懵地问苏陌淮。
苏陌淮只是说:“你废话有点多。”
?越岚浙不服。越岚浙默默咬碎了口中的棒棒糖。正如现在他也是咬牙切齿,小声抱怨说:“人家过年是休息,你过年是拼了命地卷……”
苏陌淮也压低声音回答道:“这不是为了更好地休息嘛。”
“什么时候休息不都是一样。”
“哪能呢,过年的时候没有阿浙陪着啊。”
这话外音都快进到话内了,越岚浙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但是作为口嫌体正直的一个典型,他让苏陌淮“麻溜闭嘴”并且将自己的头低下去。不过左手还是与他的右手紧紧牵着。
这是你要是在苏陌淮的近旁,就会发现他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刚进办公室时的低气场完全消失,似乎还在心里哼着欢快的小曲儿。
一天的工作结束,苏陌淮收拾好东西眼巴巴地等他。他倒也不心急,动作甚是慢条斯理,想起苏陌淮说的“有个惊喜”,更是故意磨蹭。好久不见他来催,他疑惑抬头,只见苏陌淮正无聊拨弄着包上的流苏,刚好也在此刻抬头,与他的目光撞上。
一刹那满眼的爱意如蜜化开,眉眼间尽是清欢。他不禁看呆了眼,手上动作也愣住了。
“阿浙,好了吗?”不急不躁的温和嗓音。
“嗯……马上。”越岚浙只是愣了一瞬,很快收回了心神继续收拾,但明显加快了速度。
没多久苏陌淮就如愿以偿地牵上了越岚浙的手走出办公室,临行前还不忘用另一只手给里头的傅云间、白宛杉比个“耶”。
真欠呐。傅云间在心里暗骂。反手给江憬宁发条消息说咱下班吧。
时隔一个春节,越岚浙终于有一次推开了自己和苏陌淮共同的家的家门。实实在在的,还真是个大惊喜——还真是,一堆恐龙玩偶,就这么堆在家中,沙发、茶几、地毯上,到处都是。各种各样、憨态可掬的小恐龙软乎乎地或躺或趴在各处,他没看几眼就爱上了。
此刻他不得不感叹常影竺对恐龙的热爱真是情有可原,转身给了身旁的苏陌淮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换上拖鞋,轻快地跑进主卧。原本放枕头的位置现在搁着两个看起来就很舒服的恐龙枕头,他扑上去又揉又捏,好不喜欢。苏陌淮见他对它们爱不释手,补充说:“这是我让阿常特意定制的哦!全世界独一无二!”还特地加重了那个“全”字。
不用想就知道,越岚浙对这个惊喜的开心程度是百分之一千。不过他有个疑惑:“苏苏,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
苏陌淮笑着回答:“记得之前有人跟我说过你小时候就喜欢这种毛绒玩具来着。况且那天常影竺把恐龙玩偶堆了满房间,我感觉还挺可爱的,回头就让他给我了。”
说着苏陌淮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将手上东西放好,催越岚浙去冲个澡洗去风尘,自己则炒了几个家常菜。餐后苏陌淮神神秘秘地拿出个袋子放到越岚浙面前。
越岚浙只消一眼便知这是茉莉花——这袋子是透明的。
他捻起一把放到鼻下轻嗅,好闻的芳香冲散了脑中所有杂念。将白色花苞投入茶壶后,越岚浙才慢悠悠地问苏陌淮哪来的。
苏陌淮说这可是他托吴烟岑制的上好干茉莉,无杂色无异味,用来泡茶再好不过了,还打趣说便宜你了,这花要放在平时我能卖个好价钱。
越岚浙也笑着回话说你不便宜我还想便宜谁啊。
他被苏陌淮搂着坐在沙发上,周围靠着一圈恐龙玩偶——越岚浙手中还抱着一只——看着那茶壶上升气的白雾蒸腾,方才他嗅闻干花时的浓香也幻化成了清香,颇有种怡然自得的风味。
“真是无事一身轻啊!”越岚浙大声感叹,“谁知道新的一年又会发生什么事呢!享受当下果然还是最重要的!”
苏陌淮勾着越岚浙的头发把玩,轻声说:“怪不得他们总说你成天无忧无虑,原来阿浙的法宝是知足常乐呀?”
“嗯哼。”越岚浙不置可否地一挑眉,“苏苏呀,你可不要太贪心哦!”
“我没有……去年我的GDP还是第二……”苏陌淮委委屈屈地蹭他。
越岚浙一脸问号地反驳:“你要不要看看你的增速有多快?”
他说:“那我这么努力是为了谁呀?”
“反正不是为了我。”越岚浙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打趣道。
“倒也不完全对。大部分确实是为了我的人民吧……我也想尽全力来证明自己。我……不想再被骂了。”苏陌淮苦笑几声,又继续道,“不过,当然我也是为了阿浙,不厉害些怎么能压你呢?”
我嘞个一语双关嘞。越岚浙一把将怀中抱着的恐龙玩偶塞到苏陌淮怀里,起身去够冒着热气的茶壶。向玻璃茶碗中倒茶时他口中还嘟嘟囔囔着什么“烫不死你”之类的话,但斟满一碗后,他却极其细心地吹了吹,又将它小心地端给苏陌淮。“热的,烘手。”
苏陌淮乖乖接过。他给自己也倒了一碗,挨着苏陌淮坐下。
“好暖和啊。”越岚浙细细抿了几口后出声。
“嗯。”苏陌淮徐徐应着,“回头给吴烟岑一个五星好评。”
“那必须的!下次我自己也向他买去——”茶叶资深爱好者越岚浙表示茉莉花茶怎么就不算茶呢。
“犯得着?你还想要,直接问我拿不就行了。”苏陌淮笑着,突然把头伸过来浅尝了一口他碗中的清茶。“好像比我的甜。”
“哪有啊,你别乱说哈哈。”报复般的,越岚浙也转头嘬了口苏陌淮的。
一碗热茶下肚,越岚浙直呼好爽。苏陌淮说是吧,好一阵子没这么舒坦过了。
“嗯嗯,像现在这样子定好~”
“啧,”苏陌淮看似很嫌弃地戳了戳他的脸颊,“怎么老喜欢说方言,我可听不懂。”越岚浙笑倒在他怀里。
如此,若有意——
那便今朝有茶今朝醉。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