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鹰x云棘 过去,现在,未来
天空晕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橙黄色,顺势也洒在了不远处两脚兽花园处的青葱草坪上。
云棘倚在不远处的一块废弃的墙上,向着那花园里面望去。一个小女孩将手里的什么东西举起来给她的妈妈看,那个东西在夕阳的光下闪着光辉。
“妈妈!飞飞!!我抓到飞飞了!!”
母亲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手轻抚小女孩的面颊。
“我们的宝宝真棒!”
时间又过了一会,母女俩一起走向了两脚兽屋子,消失在了云棘的视野中。
妈妈…?
云棘将手抚上了自己的面颊,右脸被驱逐时被抓出的伤疤还有着凸起的触感。
“妈妈!你看我抓到了什么?”
小女孩抓着一只蝴蝶,跑向了母亲,将手里的小东西举给母亲看。
“妈妈!飞飞!亮晶晶的!!很好看的!!送给你!”
那银发的女人将她手里的蝴蝶拿去,静静的看着那在她手心里微弱翕动翅膀的小虫子,良久,猛地一握拳,那活物立刻就在女人手里被碾的稀碎。女人抬起另一只手,用力挥手,巴掌落在年幼的浅姜色发的小女孩脸上。
“别再拿那恶心的东西到我这里,你这肮脏的小杂种。”
“云棘?”
“云棘?”
直到猎鹰呼唤数遍自己的名字,云棘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红棕色发的女人实际上在那对宠物猫母女走进屋子前一段时间,就已经来到她身边。
“又想起之前的事情了吗?”
“…”
“我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我爹娘还在。他们连我吃了第一口猎物都要向其他武士炫耀很久。我当时经常感到很不耐烦,明明只是吃了口东西,还要炫耀成那样。”
猎鹰勾起嘴角,露出一丝笑,但是那笑在短时间内就变得苦涩起来。
“可是现在,再也没有人会这样为我自豪了。我啊,还真是怀念过去啊。”
云棘瞥了身边的女人一眼,“微风掠只会觉得恶心。”她淡淡的说道,“无论做什么,在她眼中我只是她被强奸犯强奸留下的下流种子。”她抬头望向森林的方向,“后来她当着我和两个妹妹的面,跳崖自杀了,那是她对黄蜂刺的报复。”
云棘看了看猎鹰,也笑了笑,是少见的笑容。
“我花了很多功夫要证明我自己不是下流种子,至少,不只是一个下流种子,将拳头伸向其他无辜者,将刀刃对准自己的族猫,可是到最后,我还是流着强奸犯的血,不是吗?”
猎鹰看着那双眸子,“这可不像你平常的样子啊,云棘。”
“或许吧。”云棘看向远处,“我感到很疲倦,一直以来我都在做一些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
“你觉得你是什么样的存在,云棘。”猎鹰抛出了问题。
“我?”云棘笑了笑,“肮脏的强奸犯的种子,见不得人的被驱逐的失败者,仅此而已。”
“但是,云棘。”猎鹰指出,“肮脏的强奸犯的种子只是微风掠给你抛下的一个标签,实际上,你只是被正常的生了下来而已,你只是一只烟族幼崽,和其他幼崽一样,在烟族长大。没有什么不一样的。那句话只是微风掠强加给你的定义而已。被驱逐的失败者也一样,只是烟族猫对你的定义。”
“每只猫都有自己的看法,有不同的想法,就像我,我可以是让爸爸妈妈骄傲的‘小猎犬’,也可以是族群里好朋友里的‘开心果’猎犬鹰,也可以是现在的不知名的令族群猫毛骨悚然的泼皮猫猎鹰,也可以是你眼里烦得要死吵得要死的家伙。我在大家心里都有不同的身份。”
“即使微风掠觉得你是肮脏的强奸犯的种子,烟族猫觉得你是一个被驱逐的失败者,但是你也是曾经烟族强大有能力的副族长,是现在的泼皮猫兄弟姐妹们可靠的统领者,你要知道,没有你泼皮猫们不会获得这样稳定的生活。当然。”她把头偏向一边,“也是我很重要的人。”
浅姜色头发的女人瞥了猎鹰一眼,“你很重要的人?”
猎鹰点了点头,“自从失去父母后,我一直都陷入痛苦之中,因为我在很短的时间里同时失去了两个最爱我的最重要的人。”
“但是后来我遇见了你,你组织了泼皮猫们,我们拥有了兄弟姐妹,拥有了力量,但是实际上也拥有了很多除了力量之外的更多的东西,那时候我感觉我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时候,虽然父母不在了,但是还有兄弟姐妹们,还有你。”
“所以上次你说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摧毁族群猫的草药据点的时候,我阻止了你,因为我不想要再失去这个好不容易再遇到的最重要的人了,我想要和你一直继续走下去,直到我们的势力壮大,我们一起共同站在高岩上看着盛世之景,那时候,你还在我身边,一直都在。”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和我表白吗。”
那个只要说出就能够萦绕心头久久不去的声音,此时在自己耳边响起。
云棘一如既往的敏锐。猎鹰在这个时候愣住了,她只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很快,她把眼睛移到一边去。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
浅姜色头发的女人站起身来,向自己伸出了手。
“我答应了。但是盛世之景什么的,等做到了再说吧。”
“走吧,猎鹰。”
“我的。”
“伴侣。”
黄昏时分,猎鹰的手抓住了那只浅姜色发女人伸出的手,她们走向回到据点的地方,而在那她们先前倚靠着的地方,静静的,落下了一只蝴蝶。
余晖把它的蝶翼照的熠熠生辉。
猎鹰x云棘 猎者,和荆棘上的玫瑰
“差不多就是这样,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就是切断他们的药草据点。”
简单的木屋,简单的床铺,一张桌子,两张椅子,还有墙上的错综复杂的图纸。
桌子面前站着两个女人,一个有着浅姜色短发,刘海处有一绺白色的挑染。一袭黑色吊带裙及膝,长筒靴。那双深绿色的眸子盯着那张错综复杂的图纸,思索片刻,在上面画了一个箭头,打了个叉。
另一个是红棕色头发的女人,她的长发被用头绳扎起来,变成脑后的低马尾。简单的白衬衫,浅褐色牛仔马甲,深蓝灰色长裤,棕色靴子,一副牛仔的派头。她那顶有很大帽檐的牛仔帽被放在一边。她眨了眨眼,这一次她并没有像往日那样又从嘴里说出什么令人震惊的把对面弄得没有话可以说的话来,而是垂下那双银色眸子,在思考什么,然后,她看着那双深绿色眸子,开口。
“我们不应该先切断药草据点,云棘,这样太冒险了。我们应该慢慢来,首先先得到附近的泼皮根据点,然后循序渐进。”
浅姜短发的女人深绿色的眸子盯着那双银灰,哼了一声,好像在嘲讽。
“怎么,我们的猎鹰小姐,现在想起来担心丢掉小命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们必须切断草药据点,否则新叶季到来,他们会拥有新的药草储备,击溃他们就会变得很困难。得到废弃泼皮猫根据点那个方案固然行得通,安全系数低,但是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这么做了,野草星剩下的性命不多了,这是最快击溃他们的机会。”
“如果你不愿意摧毁草药据点,那我就自己去。”
那双银色眸子细微的颤抖了一下,红棕色头发的女人皱着眉头说道。
“不许独自行动。”
“你在命令我。”
“你会丢掉性命的,这太危险了。”
“那怎么了。你不做,就由我来做。”
“云棘。”
“猎鹰。”那双深绿色的眸子眯了起来,又是蔓延疯长的荆棘了,“你不了解我。”
“你这样贸然行动会丢掉性命。”猎鹰的声音强硬了一些。“我们应该慢慢来,多少企图篡权者是因为你这样的举动丢掉性命的。”
“让开。”云棘的声音已经带着不耐烦,“我们失败很多次了,等到新叶季来到,我们更难攻破了。这样拖下去,那些我们手下的猫失去士气,会散伙,到后面我们又没有力量了。”
“但是她们不能失去首领。”猎鹰依旧站在原处,分毫不让,“我也不能失去你。”
那张很冷淡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恶心的婆婆妈妈,我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让开,别让我说第三遍。我不想浪费时间在和你拌嘴上,猎鹰。”
“除非你打败我。”
云棘看着那红棕色头发的女人认真的样子,只觉得奇怪。数段时间前,猎鹰本来并不是这样的,只是在最近好像吃错了药。云棘突然又不急着走了,她靠在墙上,淡淡地说道。
“一条死了蝼蚁都不记得的廉价的生命,还是个障碍,有那个必要担心我的死活吗,我死了你可以独裁了,你高兴还来不及。”
“因为我在乎你。”猎鹰看着那双深绿色的眸子,声音也一样平淡,“我爱着你,云棘,我不能让你送死。”
“你说什么?”
猎鹰看着云棘的瞳孔缩了一瞬,然后,她开始笑了起来,她狂笑着,好像见到了什么特别滑稽的东西一样的那样笑着,直到她笑得喘不过气来,她平静下来,看着那双依旧平静的银色。
“你,爱我?”
黑色的鸦缓缓走向了那牛仔衣着的女人,她微笑着,将猎鹰的双臂牢牢地箍住,猎鹰感觉她的双臂有些生疼,然后,云棘猛地发力,把猎鹰推倒在床上,猎鹰摔倒在了那张床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她感觉到了有重量压到了自己身上。云棘跨坐在猎鹰的身上,肩膀上的吊带被她随便的褪了下来,衣服被褪到腰部,上半身只剩下内部衣物的遮挡,她看着猎鹰,用手指轻抚着那人的面颊,深绿色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嘲讽。
“所以,你是要强奸我吗。”
猎鹰一开始是没有反应过来的,她愣了一下,她看着那双深绿色的宛如疯长的眸子,敏锐的她看到了那充满了不屑和嘲讽的目光下充满了痛苦和绝望的底色,先是一缕,然后逐渐的扩散开来,那时,这双眼睛已经不是疯长的荆棘了,它们只是被匿入暗影中的残叶,孤独,零落,又破碎,鲜红的血从那被心口撕裂的旧伤痕里冒出,在地上汇聚一滩一滩的。黑色的鸦失去了重心,从山崖落下,未曾停止过。
“眼睛闭上。”
猎鹰凑上前去,蜻蜓点水一样的吻了吻云棘的唇,随后她起身离开,临走前,她转过头说道。
“衣服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