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补上剩下两个!!🥰🥰🥰
啁:
啊!请、请加油…!老师教的词是、是什么来着…?虔诚丝巾…打劫?…顺、顺……对、对不起…!总之总之,加、加油!幸运这种东西如果需要的话,您把我抽干都没问题…
【好——!是前程似锦w!我帮你把你不需要的幸运抽干♡我要看到我的同学被排球砸脸♡(坏笑)(搓爪子)(被排球打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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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
哼~~?我就知道每天生活得如此痛苦的野猫离不开帕洛琪尔大人宽广的胸怀,既然野猫你如此诚心诚意拜托伟大的帕洛琪尔大人那么就没办法啦——让伟大的善解人意的帕洛琪尔大人给予你最真挚的鼓励吧(* ̄︶ ̄*)好好歌颂我的慈爱吧❤
【帕洛琪尔大人真是太伟大了!!!!!😻😻😻😻】

不知道发哪儿反正我先发这儿了(?)
这边同样也祝所有要考试的咪!共享祝福!!
我将炫耀所有角色给我的回信😎😎😎😎
除了还没回的帕洛琪尔大人和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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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姐:
哇(✪ω✪)——乖乖好棒!已经凭自己的努力坚持到这一步了,之后也一定没问题的!
考试加油噢~姐姐相信你!
【好诶!!!谢谢云罂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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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雀:
加油无非是提升一点士气,你平时表现得怎么样最后就会反馈成什么样。好好考吧。
【好w——别的我都能满分但是排球还有点运气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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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哥:
噢噢!小姑娘加油💪!幸福猫生的秘诀就是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别把那几个数字当回事儿,开开心心随便跑就完事了,考成啥是啥!回来之后哥请你吃蜂蜜!我们开趴!
【好!!!蜂蜜好吃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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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
哇……虽然感觉好高级听不太懂但总之就是体术测试一类的东西吧…?那加油喔!放松心态最重要,祝你怎么跑都是一百分!
【是的是的!满分不是一百分啦嘿嘿>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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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逃:
妈妈努力!妈妈加油!妈妈不管怎么样都是满分全对第一名,因为妈妈在小逃眼里是最棒的!小逃会跑到烤柿的地方给妈咪当拉拉队然后送浆果和兔子的…欸?…那个地方不让小逃进?
那小逃就偷偷溜进去!
【好呀!小逃记得来看我烤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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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枝:
考试加油,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好的姐姐谢谢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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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鸦:
加油。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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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鸟:
体育中考!是类似于一边体育一边在体育中考试的东西吗?我从来没见过这样考察猫临场应变能力的测试!身心并行,超有意思!赶门向寒鸦前辈报备一下,看看能不能让寒族也试一试……
!噢,祝你像即将排空污泥的水管道一样顺顺利利的呦!把那些担心啊疑惑啊都像前头的脏东西一样排掉然后跑出清澈的水来叭!
【嘿嘿其实中考的意思是几次重要的考试里面中间的那一次啦!要加进寒族测试里嘛?∠( ᐛ 」∠)我跟你说项目有跳远啊跑步啊扔球啊之类的!可丰富啦!以及谢谢鸟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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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麻:
啊?哦那加油呗。
【好的(^з^)-☆谢谢泥(给爪子里塞一把云通)】


周年庆,篝火噼里啪啦乱响一气,兴奋而无序地飞溅出一粒粒明亮的火星。
焰荫坐在某个光少的小角落里。
他的身旁是一箱开了箱的可乐。
你眯起眼试图观望——焰荫的影子在地上姿态扭曲地抖动,他本人正在用力摇动——一瓶可乐??
焰族族长原来是这样的人吗。你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在干什么,这瓶可乐会被递到某个无辜的人手里,在惊恐的尖叫,鼓囊的气体爆开的呲呲声以及某个族长兴高采烈恶作剧得逞后的笑声里爆出一条褐色的喷泉,平等地呲在每一个人身上。
没关系你爱看。
你仍然观察着焰荫的下一步动作:他笑笑站起身,整理一下因为剧烈动作有些皱巴的衣角,向寒鸦攫走去。
等等等等为什么是寒鸦攫,算了好吧其实这一点都不奇怪,寒族族长和焰族族长的关系一定很好,嗯是这样的。
接下来的事情让你目瞪口呆下巴跌到了地上。
寒鸦攫接过那瓶可乐,疑惑地对上焰荫的笑眼。不对。寒鸦攫以他敏锐的观察力洞察力推理能力得出结果:不对这可乐有问题。他不动声色捏了捏可乐瓶身。很好,意料之中的坚硬,像块石头。
他抬头看着焰荫,缓缓拧开瓶盖,不出所料地,气压过高而产生的嘶嘶声自瓶盖的缝隙里向外冲去,冲去,瓶里的可乐开始冒起白泡,向那个唯一的出口瓶口涌去。
在焰荫开始笑的那一瞬间,寒鸦攫将瓶口扭转去对向有些错愕的焰族族长,随后眼疾手快拧开瓶盖。
简直是说时迟那时快!可乐喷涌而出!呐喊着向焰荫冲去!
冲呀!冲呀!
你觉得自己能听到可乐在这边叫嚷。
于是我们的焰族族长不笑了。
焰荫你为什么不笑呀是不喜欢笑嘛。
你看到焰荫有些气急败坏地盯着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就是看上去很开心的寒鸦攫。
喂这是个人情绪的影响吧。
总之焰荫生气了。他笑嘻嘻地生气了。




白鸟过河滩(下)
★剧透警告。
★稀烂文笔+负能警告。
★雨痕(“我”)and微枝语cb向。
★过微枝语个人剧情后有感而发,因而写出一条if线。
★有点烂尾了我殚精竭虑了🥲拉了好几个小时的磨这周末唯一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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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痕把自己扭伤的爪子搁在一边,看着巫医整理她颜色各异的草药,分类,包装。黑白奶牛猫走进巫医巢穴,窸窣的声音让雨痕抬起头来,和鹅黄色眸子相遇。
“哦,好巧,正好遇到了。你还好吗?病情怎么样?保持快乐的心情,希望早日康复。”
“轻微的扭伤,巫医已经为我处理好了,一段时间后就能够康复了。”雨痕尾巴尖动了动,一下子瞥到了微枝语身上多处的几条血痕,方要开口询问,但是微枝语先她一步。
“至于我,虽然你可能不想知道,但我肩膀和尾巴被泼皮猫弄伤了,来这里拿点药。”微枝语向巫医点点头,后者将蜘蛛丝盖在她的伤口上,等到巫医离开巫医巢穴去采集草药的时候,巫医巢穴只剩下雨痕和微枝语两只猫。
微枝语继续说道,“虽然感受到伤口渐渐长好的感觉是好事,但往往我会忘记,然后伤口就出现在我应该去洗澡的时候,所以我还得忍受一两周黏着沼泽的泥和黏液的油腻。”她弧眸,声音像是在自嘲的说了一句,“我的意思是,哈,它们中和了。”
雨痕看着那些伤口,它们深浅不一,但是在白毛的衬托下触目惊心。
“这一定很疼。”雨痕垂下眼眸触碰微枝语被蜘蛛网覆盖的伤口,很轻的说道,“等巫医姐姐回来的时候,我找她要一些抗感染的草药,后面给你送过去吧!”雨痕想了一会,又补充道,“我可以帮助你分担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微枝姐姐最近要早一些睡觉哦,有助于伤口恢复!我再找巫医姐姐要一些罂粟籽!微枝姐姐就能够更好的休息了!”
微枝语看着那双金橙色的眼眸,它澄澈的完全不像梦沼的浓雾和泥潭,而是木桥跨过的那处小溪。久违的被这般关心让她有些惊讶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她方要张口说道“不用麻烦你了稍后我会找巫医取草药”,沉默片刻后她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真是太谢谢你了。草药的事,还是请多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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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咳症有猫薄荷、猫瘟有维生素、传腹有两脚兽的针筒、骨头断了或者脚崴了有热敷冰敷、流血的伤口有山萝卜根和蜘蛛丝…我有什么啊?”
“没有药,没人会给我们药,没人会把我们的头盖骨拆开往大脑上盖薄荷叶,甚至没人会知道你病了,因为你的皮肤完好得就像婴儿一样。”
雨痕不语,紧紧的抱着面前瘫坐在地上的人。她安慰的拍抚着对方的后背,心疼的摩挲她伤口周围的同样被血染红的皮肤。一阵阵如同上涨的潮水一样涌上来的哀伤包裹了她。
任何的病症都有它的解药,就好像面前的人列举的那些,使用后多少都会缓解,因为这些病的导致和侵染都是被动的,要对抗的敌人也当然是病毒和细菌,而面对这些,我们远有手段和方法解决。
可是来自心理的疾病呢?它的敌人也当然不是病毒和细菌那么的轻易简单。心理的创伤和疾病,是来自自己的心口深处的,而敌人也便由客体变成了主体——自己。
挥之不去的梦魇也好,一条条造成的心头的疮疤也好,只有在某天自己和自己和解,才能够缓解亦或是治愈这些伤痛。
但是很多时候,我们,感性的,拥有情绪感知能力的,有温度的,有心跳的,我们自己,却难以涉过悲伤的海。心里难以达成统一的多个声音就像在打辩论赛,每天,每日每夜都会争执不休,而外界赐予的风暴也并不是某一刻就永远的终止于此,它还将会继续出现。
而这些东西,总是不停的撕扯着我们,让我们迷失在了怀疑和矛盾的涡流里,一口一口的呛入无论是生理还是心里涌出的泪水,再慢慢的,好比温水煮青蛙一般,把我们的灵魂淹死。
而对于他人是否知情而言,来自自身的心里的梦魇,终究是自己需要战胜和克服的东西,即使他人不属于冷眼旁观一类,向深陷痛苦的人伸出援手,要斩杀恶龙的人终归是自己。若自己已经被恶龙附身,他人的任何措施都将难以起作用。
雨痕看着怀里的人,同时看到了每个夜晚在悲伤中入睡,在挣扎中起床的自己,她模糊了眼眶。
“我没有药,但我病了,我真病了,你知道吗,这就像一个患绿咳症的人没有得到任何医疗,他要么自己挺过来也就是自愈,要么就病死。这是病,这是病,病会杀人的,什么病都会的…”
微枝语说的没错。因为,就在今晚不久前,差一小步,她就成为了她所患的病下的亡魂,在梦沼里淹没,七窍都灌进乌黑肮脏的烂泥。在这时,微枝语将连肉体也并灵魂一同失去。同时肉体也将同她自从小肚第一次把枯槁的,几乎没剪过指甲的,如同鹰爪的手扇过年幼的微枝爪的脸颊,指甲留下的触目惊心的血痕时就开始变质的灵魂一起腐坏、朽烂。
如果按照微枝语对没有得到治疗的绿咳症的结局的定义来看,微枝语就是病入膏肓,在濒死的边缘徘徊着,苟延残喘着的人。
而她雨痕,作为同样无人问津,无法被医治,每个日日夜夜都在绿咳症带来的剧烈咳嗽和胸口闷压中挣扎的她,又属于哪一类呢?她不知道,也不敢去猜想,她生怕预测到了自己可能将病入膏肓,在这病朽烂自己身体中发生的化学反应里,她最终也拥有了投入那阴沉泥泞的梦沼中。
“微枝姐姐…”
“但是,但,是,但是我想活下来…我不想病死,我想好起来,我想笑,我想让你在开心地笑的同时我也能开心地笑,我没药,也没人,我病了,但别嫌弃我…”
雨痕感到泪不停的从脸颊滚落,她的声音开始发颤,她也同那越过了濒临的崩溃着的人一样,她泣不成声,把微枝语抱得更紧。两个人在无边的黑夜里瑟缩着,抽噎着,仿佛两只同病相怜的正在被泥沼慢慢淹没的两只蚂蚁。
“我不嫌弃你…我真的很心疼你…微枝姐姐…”
仿佛听到了关键词一般,怀里的微枝语抬起头来,她猛地抓住雨痕的肩膀,用力到了雨痕深灰的风衣被抓的露出了深褶皱,微枝语露出那张被泪水,鼻涕糟蹋的狼狈不堪的脸,用微弱的,无力的,近乎哀求的音调,几乎难以辨认的模糊话语说道。
“我病了,但别嫌弃我,我真的只有你了,所以就算我求求你了,能,救救我吗?”
“救救我吧…雨痕…”
“求你救救我…”
“微枝姐姐。”雨痕轻轻拍了拍颤抖的人的头,轻声说道。
“你不是一个人,微枝姐姐,之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之后也是。”
“我能够理解,切身的深刻的明白这样绝望的,撕扯痛苦的,悲哀无力的感受。”雨痕顿了顿,露出一个笑。
“因为我们,大抵是相似的,微枝姐姐。那种内外矛盾拉扯,那种每个难捱的夜晚,那种在暗处收拾自己的情绪,还有更多,我很清楚这样的感受。”
“但是我们依旧要努力走下去呀,微枝姐姐。无论如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雨痕站起来,向微枝语伸出手去。
“我们一起努力,好吗?”
“微枝姐姐。”
良久的沉默,微枝语抓住了雨痕的手,起身。
“嗯。”
夜色仍旧,雾好像散开了一些,鱼肚白的曙光似乎也透进来了一些。


白鸟过河滩(上)
-★字数太多了于是分上下两篇发布
★剧透警告。
★稀烂文笔+负能警告+拟人猫来回横跳。
★雨痕(“主角”)and微枝语cb向。
★过微枝语个人剧情后有感而发,因而写出一条if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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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痕翻了个身,从巢穴中醒来了。
今天之内她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或者说太多的坏事发生在了自己身上。首先,本来不想起任何冲突的自己,因为不小心踩到了和自己不太对付的一只公猫的尾巴,被对方吼了一句,其他猫在一边看着,小声的议论纷纷。大清早的,自己在那里僵硬的站着,头低的比梦沼的底还低,比拔了羽毛的鸟还要局促不安。
然后是自己和朋友的出行很不顺利,本来想借着和朋友们捕猎以分散早上的事情带来的难受不安,结果一路上朋友就和其他的猫说话,几乎不理会在一边喋喋不休的自己,自己屁颠屁颠跟着朋友了半天,就像个滑稽的跟屁虫。
最后,等自己回到族群的时候,不小心被两只学徒玩闹的苔藓球砸了个正着,几只学徒起哄着调侃两个肇事者们,让他们道歉,然后就是一阵哄笑。
雨痕躺在巢穴中,无论如何也不能入睡,满脑子都是今天发生的一切,好像挥之不去的飞蝇虫那样盘旋在自己脑海里,然后就是习惯性的想到了过去很多事情。
每当自己消极的时候,那些过去的记忆时常就像海水倒灌那样,进入自己本来就埋藏不深的记忆层中,上涌,某些不好的时刻发生的时候,沾满咸涩记忆的表层被剧烈的蒸发后,就剩块状板结的白色盐块搁浅在脑中。也搁浅在自己的心脏的缺口,自己的喉咙中,塞满自己的嘴,在舌头表面结晶,在喉咙四周结晶,在胸口深处结晶,让她几乎无法喘息。
我是融入不进族群的外来者。每次在其乐融融的人群中,雨痕一直都是不起眼的那个,她小声的自说自话,当然最后结局还是自说自话,朋友们贴来贴去,等到雨痕走上前去,他们迅速和她拉开距离。
我是不敢说话的胆小鬼,因为自己戒备的性格和自己不对付的猫们因为一些细细的摩擦说出攻击的话,自己每次都哑口无言,大脑当机了一样。
我还是个脆弱的玻璃心,或许暂时保持淡然疏离怡然自得的心理,下次受伤的时候依旧坍塌得淋漓尽致,就像西西弗斯推动石头一样,每一次石头都会回到原地,每次被自己好不容易构建好的城堡,总是变不了的是崩塌的结局。
雨痕在巢穴里躺着,僵僵的躺着,眼中只是不停地涌出泪水来,她眼里只有没用的泪水,她只能够吸入冷空气,然后这样一来,头也难受起来。
最后,雨痕选择小心翼翼绕开熟睡的族猫们,往巢穴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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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秃叶季,天下着雨,但是月族逆温效应形成的浓雾却让这本该冷的地方暖和了些,雨痕走在淅淅沥沥小雨中,漫无目的的走着。
微枝语现在在哪里?
漫无目的的行走中,雨痕脑子里出现了那只奶牛猫的模样,她依旧记得那天两只猫头一次正面交流的场景。
刚结束一场口角冲突的雨痕在喧闹的猫群里的角落,她把头转到一边,低下去,泪水不住的往下流着。大家都在兴致勃勃的分享猎物和舌抚,只有雨痕在一边收拾自己早就变成碎片的心脏。
她一开始是想要掩饰自己的眼泪的,掩饰自己的狼狈不堪的颤抖着的模样,但是可惜的是自己的眼泪依旧不要钱的涌出来,她只能跑到一边自己收场。
每当有一只猫走过的时候,雨痕的心会收紧,她希望有一只猫会过来用柔软的尾巴安抚性的拂过自己的肩膀,哪怕就那么一下。可是没有,大家仿佛当这只猫儿是透明的魂魄,笑的笑,说的说。
就当雨痕的心要死透的时候,一条柔软的尾巴拂过自己的背部,她一愣,转头,看到了那双没有高光的鹅黄色眸子。
“没事的。”
一声突然闯入耳中的窸窣声提起了雨痕的警惕。
…?
“微枝姐姐…?”
在半尾的地方,她看到了那只步伐踉跄,摇摇晃晃的走过来的,有着黯淡的鹅黄色双眼的奶牛猫。
她的身上分布着伤痕,毛发黯淡的混乱不堪,而那双无光的眸子还残留着细碎的泪,面颊上有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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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痕的眸子落在了微枝语身上深浅不一的伤口上,瞳孔缩了缩。她走上前去,神色焦急的说道。“你怎么有那么多的伤痕…?我们去找巫医姐姐!”
而那穿着白风衣的人抬起一只染着血的袖子的手,将深灰色风衣的人拽住。
“不用找巫医了。这些伤口在一些时间后会自己愈合,先前往复几次都是如此。”
雨痕转头,看着微枝语疲惫而苍白的勉强挤出的一丝笑,然后后者继续说话。
“巫医治疗的好我身上的伤口,但是心中的病却不能够治好。”
雨痕看过微枝语苍白无力的模样,不过她好像没有见过她那么的苍白无力的样子,还有很多的蓝色调的悲哀。那感觉好像看到一片轻飘飘的,好像被冷风吹打过千万次的,边缘破碎,内部也遍布划痕的羽毛,连落地的机会都没有。
雨痕不知道说什么,她看着面前的人,在那双鹅黄色眼眸里看到了自己出现过无数次的神色,也就是自己夜里卧在巢穴一边,亦或是匿在族群阴影中最暗的一块收拾自己的心绪时候。她坐在那里,或者卧在那里,惘然而乏力,心口的话也好,情绪也罢,张嘴后,却只剩下一声笑。
淡淡的,自嘲的,轻轻的。
绝望的。
笑着自己在无尽的西西弗斯循环里一次次的跌落。
“是的,就是这样。”
微枝语看着雨痕的脸,默认了她对自己上一句话的回应。
“我大费周章从梦沼回来只是想告诉你,我病了,仅此而已。”
“很自作多情吧?我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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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枝语呼出一口气,鲜红的液体从自己右臂低落,鲜红的好几条血痕覆盖在曾经早就凝固过愈合好的已经掉痂已经凸起的旧的疤痕上,鲜红与浅粉红交出公共的区域。她抬起带着划痕的手臂,将其举到梦沼岸边前的上方。
暗红的液体在最低点汇聚在一块,体积变大,最后与宿主分离,带着它的重量下落,落在粘潮稠腻的灰绿色的不知道多少不幸者尸干或植物碎末甚至是风化多年后被携带到这里来的岩石碎片的大杂烩中,那滴血落到里面的时候甚至没能够极其一弧的波澜。
或许那里面还浸没了白鸟的尸体,微枝语这么想着。到今不知道它骨骼上还附着着多少的躯肉,大概在落入泥沼的瞬间已被饥饿的两眼发绿的蛆虫啃噬完了吧,或许到现在,它的骨骼也变成了这烂泥地里的一抔齑粉了罢。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把石头碎片贴着自己那很早之前就斑驳的躯体上发力划动了多少次,她只知道即使割裂她的皮肤也只能带来割裂时短暂的一瞬的刺痛,随后那痛觉用不了多久就再没有了,大概是顺着流下去的血流走了吧。总之无论如何,什么样的疼痛也无法调动自己那空荡荡的只有皮囊的躯体,毕竟那副躯体只覆盖着皮囊,神经细胞早就被其中的蛆虫蚕食的干净。
黑暗的视野里微枝语几乎什么也看不到,只感觉黏糊糊的越来越多的稠重在手臂上汇聚,微枝语的体温是偏冷的,只有带着温度的血液流出的时候才能意识到自己还是个携带着体温的人。微枝语笑了,她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原来是一个仅仅通过自残才能够判断生命体征的,行尸走肉一样的东西。她病了,病入膏肓,病到了自己内部的血变成黑色,肉全部朽烂的程度,那么自己的死亡和存活没有什么区别。
鹅黄色的双眸死死的落在了那一片的朽烂的混合物中,它们灰绿,还带着白色的碎点,那当然是蛆。大概,以后我的结局便是如此吧。
微枝语垂下眼眸,双脚不自禁的往梦沼的边缘挪去。脑海里那个低沉但是轻飘的声音仿佛指着这片泥沼的手指。
跳下去吧。那个声音说道。
跳下去吧。作为替代品的你,再看看你现在还有你需要成为的替代品的那副模样吗?你已经从内部朽烂的彻底,已经成为一团不可名状的东西,你什么也不是了。
跳下去吧。如同你这样污浊的,这样的被各种各样躯体化障碍蹂躏到凌晨四点痉挛不止的,甚至差劲到哭泣都发不出声音的你,还有什么能够利用的价值?等到某一天,他们识破了你那副精致却浅薄的皮囊后,这里就是你最后的归宿。
微枝语的眸子微微地合上,身子向前倾去。
“微枝姐姐?”
熟悉的女孩的声音从那颗破碎的充满黑色烂泥的内心掉落的破碎的记忆让微枝语一愣,她最终后退一步,瘫倒在了地上,颤抖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