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蚁罂&杜松溪 间章终焉
“蚁罂…?”
杜松溪站在最前面,她甩掉一只扑向自己的猫,并且攻击了她的眼睛,这只猫也逃窜而去,胜负已分,可是随着五光河处的争执和打斗声,蚁罂和夜星同时落入了水中。
水中的两只猫挣扎着,扭打着,越沉越深,杜松溪跑向前去,看着河水慢慢染红。
她的心脏猛地一缩,生理和精神上的恐惧双双侵入了她,大脑好像在瞬间丢失了一切的运行零件,白白的定在那里。
蚁罂没有上来。
不…她没有上来。
不…
杜松溪失去了力气,她瘫倒在了地上,浑身颤抖不止。
自从金雀花钩被夜星陷害,被两脚兽抓走下落不明后,杜松溪在众猫对夜星错误决策的不满声中,用麻木和逃避把自己像蚕结茧一样一层层的包裹起来,日复一日的,被无力攫住,沉浸到了里面。
她的日子过得很单调,除了日常工作里好胜进行的竞争,就是自己一只猫待着,要么自己在猎物堆里挑出一只后在没有猫的地方自己吃,要么自己一只猫看着一次次到达地平线的太阳慢慢落下——方向指着的是两脚兽的城市,她的姐姐被带到了那里;随后夜晚来到了,她看着星星覆盖在自己头顶——星星里有一颗,是她学徒时期枉死的妈妈。
她讨厌一切,讨厌那群猫分享毫无意义的快乐和无能狂怒的吐槽,明明一切都没有意义却要一股脑的说出来,而快乐也只是短暂的,说来说去的能达到什么结果呢?一开始还有杜松溪的朋友找到杜松溪吐槽很多事情,杜松溪只是表达无所谓的态度,无能为力啊,她总是这样说着。
最后大家都不再找杜松溪说话了,他们感受到,这只猫好像冷漠到对任何事都不在乎的地步,她的世界里只有她自己的影子和日复一日落下去的太阳和夜空上的星星,她缩在自己的圈子里,用逃避、麻木、沉默裹住自己,固执地把想要靠近她的猫全部关在门外。
蚁罂是其中之一。
“杜松溪,今天怎么样?”
蚁罂同往常一样的走向又待在一边的杜松溪,轻柔的问她。
“就那样呗。”杜松溪尾巴尖不耐烦的抽动着,“挺好的。”她的爪子撕扯草皮。
“猎物够不够吃?”
“够。”
“需要我帮你梳理皮毛吗?看起来好像有点凌乱。”
杜松溪猛地晃动了一下尾巴,“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我想自己待着。”
蚁罂苔藓绿色的眸子看着杜松溪,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尾巴尖拂过杜松溪的脊背。
每次蚁罂站上前去,敲动杜松溪紧紧关上的门,杜松溪都缩到更深处,像拒绝所有猫一样把她拒绝在门外,有时候,她还会刺伤蚁罂。
因为在这种时候,越靠近杜松溪的猫,一定都会被刺伤。
就像不久前。
“为什么每天都烦我?”
“每天都是一样的话一样的问题一样的语气,你从来都不在乎是吗?你和他们一样什么都不在乎。金雀花钩被抓走了,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你不在乎是吗?”
蚁罂看着她,她的眼中明显的出现了被刺痛后的神色,她的爪子深深地插进泥土里,她们沉默了很久,蚁罂颤声开口。
“...不是啊。”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什么都不在乎呢…?”
“一直陪伴我的,让我走出阴影的,我最好的朋友,一个陪了我那么久的朋友,突然就被抓走了,也没有猫去救她。”
“我也很痛苦啊。”
蚁罂看着杜松溪,眼中蓄着泪水。
“我只是想让你开心起来,因为你每天都很痛苦很难过,不是吗…?
“大家慢慢都不理你了,我想让你感受到自己不是完完全全的被抛弃了,还有猫在意你的感受,仅此而已啊…”
那晚,杜松溪一夜未眠。蚁罂也一夜未眠。
烦死了,走开,关你什么事,离我远点。
终究,杜松溪心中的那扇门是虚掩的。
如果她想,蚁罂也是外人,她的生死与自己无关,她依旧会选择麻木,蚁罂的死亡对她而言轻如鸿毛。
可是她却在恐惧失去她了。
果然,还是在意的吧。不然那天说出刺伤蚁罂的话的时候,她的心头为什么一直都绞痛不已?
杜松溪呜咽着,却落不下一滴泪来。她把头埋在泥土里,想用泥土的黑暗把自己全盘包住。
一只爪子却抚摸着她的头,把她拉了起来。
杜松溪看到了那熟悉的苔藓绿,她身上的伤痕渗着血,疲惫的脸上露出笑容,安抚的柔声又往常一样的传出口。
“杜松溪,没事了。”
“夜星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
蚁罂…还活着?
杜松溪愣愣的看着蚁罂的脸,她伸出爪子,缓缓地,颤颤巍巍的,触碰上蚁罂的皮毛,当她感受到那皮毛下那颗跳动的心脏时,鼻尖的酸痛和泪水同时涌了上来,复杂的积攒在心中酝酿的情绪在瞬间涌出,她紧紧的抱住蓝灰色的虎斑母猫,抽泣着,她把脑袋深深地埋在蚁罂柔软的毛中。
“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要伤害你…”
“我只是害怕…我刚刚以为你已经…”
蓝灰色虎斑母猫只是用爪子摩挲着年轻浅棕花斑武士的脑袋,脊背。
“没关系的。”
“我很早就已经不在意了。”
“说实话。”蚁罂发出呼噜声,“和夜星在河里搏斗的时候我在想,你会不会在岸上很担心我,我的预测力还是一如既往的靠谱呢。”
杜松溪破涕为笑,“我一直都很担心你,现在我放心了。”她的脸在蚁罂的毛上蹭了蹭。
“别把鼻涕眼泪往我身上蹭哦。”
“就蹭。”
-
在杜松溪将自己紧紧抱住的瞬间,蚁罂有着前所未有的欣慰的情绪在心中绽放开。
这个已经把自己封闭起来长达好几个月的年轻武士,终于愿意表达出自己藏在心底的那份情绪了。
她早就不在意杜松溪那天尖刻的话语了,先后失去了最爱自己的两只猫,一下子失去了依靠,换谁都会深陷痛苦中。可是既然现在她愿意拥抱住我,一切都在变好吧,蚁罂发出愉悦的呼噜,同时她抬头,对上了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族猫们。
是时候了。蚁罂松开杜松溪,族猫里的一个说道。
“我们取得了胜利!”
“蚁罂将是我们的新族长!”
站上高岩,听着族猫呼唤自己的姓名,蚁罂微微阖眸,仿佛白絮之星地的先辈的俯瞰和族猫的欢呼,组成了属于她的冠冕,微风拂过蚁罂的身侧,她的眼眸又张开,她迎来了她的时代。
“我很荣幸能够受到你们的推举,成为你们的族长。我站在这里,需要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和陪伴,感谢你们的信赖。”
蚁罂环视族猫的脸,最后目光停在坐在最前面的杜松溪那,她昂着头,对自己的导师感到无比的自豪。
“在今后,我将不遗余力的把自己奉献给族群,我们烟族尽管在先前收到了挫折,但一定会在往后重振旗鼓。”
“再次感谢大家的信赖和支持。”
蚁罂微微俯首,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蚁星!蚁星!”
蚁罂望向天空。
金雀花钩。
我打败了夜星,自此将带领族群继续前进。
你的妹妹,杜松溪,那个自从你离开后就沉默寡言的小姑娘,如今也
在慢慢的走出失去你的悲痛,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希望你能够看到这一幕。
一切都会重新变好的。

关于我去相个亲结果相到了我姐这回事
-
对不起本来想要写逗比文最后被我写成伤感文学了。
可能她俩不允许吧。嗯。就这样吧。
请用。
-
“你吗别再吵了雷莱斯,老子被你叫嚷了一天了脑子都快炸了,滚去干你的事情。”
我,伊索。
黑手党碎羽头领,脾气暴躁,冷漠阴险,手段残忍,一般是人见人躲系列。
至于为什么这样的系列却还被身边那个小崽子缠了一天,还得说起前段时间发生的一件事。
因为组织里遇到了一件很棘手的事情,需要几份特别重要的信息,但是那些信息都是机密的,仅有直系亲信有所知晓。若要设法窃取,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和精力,以及时间。
而那会我们还与多个帮派斗争着,这成为了我们难以解决的问题。
后来我才得想起来雷莱斯就是那边的直系亲信,而且是继承人,于是我让她去获取信息帮忙。
不过那小丫头可不干了,一个劲说自己是叛逆期自己赌气不想回家或者和家族结怨不想回去之类的话。
都帮派的人了,心底下还是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我也是无话可说。
但是就当我又将一筹莫展的时候,雷莱斯又发话了。
“这样吧凌肆姐!如果我回去拿到了机密,你要答应我之后提的一个要求!”
…
我又一次沉默了。小丫头片子还学会和我提要求了。
不过也罢,一个毛头小鬼能提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要求,我于是答应了。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碎羽如愿的得到了机密信息,完成任务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这小崽子就屁颠屁颠的来缠我了,然后提出了她的要求。
“凌肆姐(*╹▽╹*)”
看着那星星眼小屁孩,我就知道准没有好事。
“我给你介绍了个对象,你们俩处处吧(*╹▽╹*)”
?
-
“可是凌肆姐!!再怎么说你也都答应我了!!你总不能说话不算数吧,嗯?”
“…”
在雷莱斯的死缠烂打下,我最后还是妥协了。
因为这小丫头和跟踪狂一样和我形影不离的,我大概是在为自己的安全着想。
“...我答应了,把ta的联系方式给我。”
“真的吗?好哦!!”雷莱斯欢呼起来,热心的教起了我如何操作。
-
说白了,就是下了个相亲软件,这个号那个号一顿输入,然后就联系到了那个人。
呵,就是个小众相亲软件,小屁孩都这么玩。等我随便几句意思一下什么的就把那人给删掉。
“对了!凌肆姐。”
?
“不能糊弄人家哦,你们好好处,我可是要每天询问情况的哦。”
-
...
就这样,我过起了一有闲暇就和相亲对象聊天,还被雷莱斯指导着说什么情话啊调情什么的,我看用“指使”这两个字形容还差不多。
不过说来奇怪,相亲对象似乎对我很是了解的样子,我们才相处了短短的两周,我们就成为了聊得来的两个人。
对方知道如何在我烦躁的时候安抚我的情绪,她知道我很多的喜好,以及偶尔随意的叮嘱更是熟练不已,好似一直都习惯了这么做似的。
无论是语气还是各个方方面面,都熟悉的让人感到痛苦。
无数次于自己腐烂的梦境里出现的人仿佛出现在了现实里,过去的回忆一股脑的倒流到脑海中,仿佛自己现在就处于儿时的时光里。
和那个人亲密无间,紧紧相拥。彼此分享着欢乐也好,舔舐着伤口也罢。
我从未遗忘过这些,它们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像嵌入肉里的烙印,我从来都未遗忘过这些。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和她又是如此相像。
小到。
一言一语都映射着她的影子。
于是数个月后的一天,我向雷莱斯提出。
“帮我选一个和相亲对象见面的地方。”
-
暮秋的风依旧吹着,略过我的脸颊,跑向更远处。
“您的咖啡。”
我接过咖啡,轻呷一口,转头问雷莱斯道。“ta怎么还没到。”
“不应该啊,现在已经到了时间。”雷莱斯看了看表,抬头看着四周,“应该是快到了…啊,她来了!”
伊索随着雷莱斯的声音抬头,寻找着那人的影子,直到那人站在了那张餐桌前的时候。
她怔住了。
“...为什么是你。”
金橙色的眼眸盯着那双钴蓝色的眼眸。
“凌肆姐…”雷莱斯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能说出什么来,“你听我解…”
“雷莱斯。”伊索瞥了雷莱斯一眼,淡淡的,眼底藏着一丝愠怒,但是更多的是痛苦,她冷声开口。
“你明明知道一切,还有她。”
她又看了看站在那里的特雷西,她的目光分明在特雷西那儿停留了很久,然后,她兀自转身,离开了咖啡馆。
“凌肆姐——”
我几乎没听到雷莱斯在身后的大声呼喊。
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冷雨,打在我发丝上,裸露的肌肤上。
我往前走着,不知道落下的是打在我脸上的雨水,还是不住从我眼眶涌出,从面颊滑落的带着咸味的温热的液体。
我还是那么的讨厌你。
一如既往的。

裂空&霾烟 诀别
If you can only see me.
Why you are still leaving...?
“霾烟。”裂空和深银灰色虎斑母猫面对着面,琥珀色的眸子眯起来,爪子紧紧的插进四足站立在的阴黑而潮湿的泥土里,“从我面前走开,你这个没有理智的疯子。”
“不。”霾烟走上前一步,“我比任何时候都要理智,裂空。倒是你,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愿意多看一眼,不是吗?”
“妹妹?”
琥珀色的朝日蒙上了一层阴影,裂空扯动嘴角,露出不屑的笑来。
“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妹妹。”裂空的尾巴抽动着,爪子更紧的扼住泥土,竭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当你和墨点联手,共同成为了混沌和痛苦的缔造者的时候,我们就已经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了。”
“但是你的选择有你的道理和原因,我能够理解和尊重你,所以那时候我觉得,即使是不走一条路,我们还可以是亲密的姐妹。”
“但是你却利用了我,你利用我对你的爱和信任,诱骗我加入血色枫林,如果我未曾来到这里,桑榆根本不会死。”
“你比任何时候都像你本来的样子,霾烟。你就是个疯子,为了你的一己私欲能够利用至亲。”
“现在,从我身边滚开。”
“不对你发起攻击是我是对你最后的仁慈。”
“血色枫林的头领,霾烟。”
那双宝蓝色眸子听到了这个生硬而陌生的称谓后闪烁了一下,她沉默着,低下了头,她妥协了,往一边走了一步。
“…你走吧。”
“但是,裂空,无论你是否相信我的说辞,我从未对你有过利用的想法。”
“被放逐的那天,我死于失足落水。由于我的行为,死后星族无论如何都不能容纳我的存在,我游荡在这里。我那时候想,我们的信仰存在差异,恐怕是此后永远也见不到彼此了。”
“我想不到其他能够留住你的办法,除了这样做。”
“不管你认不认我是你的妹妹,裂空。”
“你永远都是我的姐姐。”
对面黑白的副族长冷哼了一声,从深银灰色虎斑母猫身边离去。
等到霾烟转过头去的时候,裂空已经再不见踪影。
一个破碎而悲伤的笑容在她的脸上扩展开来。

特雷西x伊索 校园篇3
※特别和谐的特伊嘻嘻嘻嘻嘻嘻嘻嘻我就喜欢吃这种
※04姐好像有点ooc但是好像也没有,但是特雷西也许真没ooc的说(你这说的都是废话吧我草
※亲姐妹,但是小特已经工作了,但是04还是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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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特雷西——”
银发女孩大声的呼唤传入刚走不远的黑发女孩耳中,后者瞳孔震了震,随后把头低的更多了些,步伐加快的往前走着,到最后,两个女孩跑了起来。
终究是比不过体力方面远超过自己的伊索,特雷西被猛地抓住了手。伊索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
“刚刚…为什么…躲我…”
黑发女孩沉默了一下,那只被伊索抓住的手猛地甩开,皱着眉头道,“你刚刚到底在发什么疯??那可是在大街上…旁边还有你同学!!”
银发女孩的眸子弧起,离特雷西又近了一些,特雷西可以清晰的听到伊索匀称的呼吸声。伊索伸出一只手,轻盖在了特雷西的唇上。“这有什么,我只不过是亲了姐姐一下。”
“那是我同学,姐姐有什么紧张的^”,伊索的手从特雷西的唇上移到了特雷西的面颊上轻抚,“姐姐又温柔,又是个美人胚子,拿得出手。”
特雷西没有把话题继续下去,她看向了伊索方才因为打架而划伤的脸颊和有些青紫的眼角。“你刚刚为什么又打架?”
“哟,姐姐这是在关心我吗?”
伊索轻笑一声,撩起特雷西一边的头发,在她耳边挑逗的吹了一口气,“今天晚上让我去你家,我就告诉你。”
“啧,别在我身上玩那种调戏的小手段。”特雷西把伊索推开,“我说不让你进我家门,你会不来吗?”
“当然不会。”
“那你还问我什么。”
“因为我想名正言顺啊。”伊索将手伸进口袋里,拿出一颗橙子糖,剥开,然后塞进特雷西嘴里,“你看,姐姐好像不会拒绝别人,就像不会拒绝我塞进你嘴里的橙子糖一样,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因为你是我妹妹,亲妹妹,我当然不会拒绝你给的东西。”“别转移话题了,伊索。为什么打架?是因为我吗?”
那双钴蓝移到了伊索同样因为打架而擦伤的手臂侧。
“看那帮b崽子不爽呗。”伊索的脸在一瞬间冷了下来,但是随后她又恢复了那副笑意盈盈的样子,“别多想啦,姐姐,你今天很漂亮哦。”
特雷西笑了笑,哼了一声,“你这幅油嘴滑舌的样子和谁学的。”
“所以,我今天可以去你家吗?”伊索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把擦伤的手臂抬起来给特雷西看了看,“我又受伤了。”
“你看,我就说你故意的。”
“怎么会呢。”伊索这样说着,俯下身来再次凑近特雷西,“我只是喜欢姐姐,想和姐姐待在一起,难道你不要我了吗?”她撇了撇嘴。
“呵,你就是欺负我不会拒绝你。”特雷西把眼睛移到一边,看着几只鸟儿从空中掠过。
“那姐姐要拒绝我吗?”
“我真不是故意亲你的,只是刚刚见到你太激动了。”
也许是终于承受不住银发女孩的委屈脸和星星眼了,特雷西叹了一口气说道,“没事,下次不要这样了。”她开始往家的路上走,点头示意伊索跟上,“走的时候把药也一起带走。”
伊索哼着小曲儿跟在特雷西身边,“我就知道你会心软,嘻嘻。”
“真想和姐姐接吻啊…还想和姐姐…”
“?”特雷西猛地转过头去,“你晚上可不要动手动脚的我告诉你。”
“好呢姐姐。”伊索看着特雷西通红的脸,笑了,“我啊,保证不~会~动手动脚哦…哎呀——姐姐你掐我干嘛啊啊啊——”
“越大越没有正形。”


特雷西 拯救过去的自己
“特雷西...!”
谁在叫我?
“你不要我了吗...特雷西...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
女孩的抽噎声。
伊索...!别害怕!我在...!
特雷西这么想着,可置身于混沌中,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别碰我!别动我的衣服...!滚开——!”
嘶。
特雷西的头部一阵剧痛,其来源是自己分外熟悉的...基金会那几个邪恶分子的禽兽一样的笑声。
又是这个梦啊。她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出草坪张望四周,这个地方分外的眼熟。穿着白衣服的孩子们来回走动着,以及自己记忆里经常板着脸的老师。
基金会学校。特雷西这么想着,突然被一股力量撞到。
“唔——!”特雷西被撞了个趔趄,差点摔倒,抬头一看,是一个身着白色衣服的黑发女孩,那双钴蓝色眼睛里带着恐惧,她摆好架势准备大打一架。
这是...我小时候的样子?
特雷西蹲下身来对着女孩,“我没有恶意,放松下来。”
女孩瞪着特雷西看了半天,确定对方的眼中没有一丝恶意后,稍微放松了架势。但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你为什么来这里?”特雷西开口打破了沉默。
女孩瞥了特雷西一眼,“这和你有关系吗?”
果然,还是和现在一样的脾气。特雷西笑了笑,这是她第一次盘算着怎么试着说服自己。
“可是现在是上课时间,我没记错的话。”特雷西拿出怀表看了看,“如果按照往常惯例的话,我可以向老师举报你逃课。小家伙。”
“嘁。”女孩的态度有些不屑,“老师讲的东西我都完全听懂了。我和她也请假了,总行了吧。”她起身,走向校园的栅栏边上,试图钻过栅栏,却被电流一电,“嘶...该死的。明明昨天我就已经计算好了,为什么现在又出了问题。”试了多次无果后,她转身打算走开。
“等等。”特雷西走上前去,“这是基金会常用的幻术套路,他们一般将按钮藏在...”她将一处隐蔽的地板掀开,按下按钮,门果然可以打开。
“...”女孩愣愣的看着这个和自己长得十分相像的少女顺利打开大门,突然没了脾气。“你到底...是谁。”
“我属于未来。”特雷西这么说着。
“嘁,又是这些玄幻的东西。”女孩不以为意,随后往前走去。
“你这是要去哪里?”“去线索局。”
“为什么还没有音讯?!”女孩拍案而起,瞪着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着咖啡的局长,“你说过今天会帮我调查的!”
“我怎么相信一个从基金会偷跑出来的小东西的说辞?”局长似乎很好笑的说道,“而且现在我们还有很多案件需要处理,没人有时间来给你调查什么‘伊索’的下落。”
女孩愤怒的瞪着局长,正要挥拳,一个声音却响起。
特雷西打了个响指,以冰组成的结界封住四周,而她拿着枪指着局长肥胖的脑袋。“首先,你没有权利轻视一个基金会学校的孩子。他们是基金会的未来。而基金会供你们饭碗让你们苟活下来。”她做转了转枪柄,“其次,我不想听到你推脱的说辞,立刻给我调查伊索的下落。”她转动枪柄,故作走火似的开了一枪,随后将枪再度抵在男人头上,“这层结界是隔音的,我不能保证下一次枪的走火不会冲着你的脑袋。”
嗯...如果能够改变过去那场痛苦的话。
局长早就吓得屁滚尿流,“我...我查!您大人有大量别杀我...求求您了!!”
局长还是一个样,贪生怕死。
在特雷西的逼迫下,伊索的下落被查询到了。
“碎羽...?”女孩探过头去,“...黑手党。她怎么在那种地方。”
“就是这些了。”局长关掉电脑,“您总能放过我了吧,我可不敢继续查这种能让我诛九族的地方了。”
“谢了。”特雷西笑着说道,拉着女孩的手离开调查局。
“为什么这样帮我...你又不认识伊索。”
“我说了,我属于未来。我当然认识她。”
“小家伙,做好准备了吗?”“哦。别叫我小家伙。”
喽啰被顺理成章三下五除二的干掉,特雷西轻吹枪头烟雾,“这里就是伊索所在的地方了吧。”
一个银发女孩闻声走出,“哪来的陌生人,轻而易举的把我手下的人打倒了?”她勾起嘴角路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终于可以实战了,嗯?”
羽刃以划破空气的速度飞来,冲向黑发女孩,特雷西刚要出手,被女孩阻止。“她伤害不了我。”冰碛物和羽刃相撞,化为烟雾消散而去,随后冰碛物模样的影子迅速冲向女孩,“...和我一模一样的复制能力。不过,没有我用的熟练。”特雷西这么想着,顺手召唤一片冰碛挡住攻击,蓝色光束将伊索的能力限制住。
“...”抓住这个空隙,女孩走上前去,“伊索...!是我!特雷西。”
银发女孩坐在地上,沉默了很久,猛地抬头瞪着黑发女孩吼道,“滚开!”她猛地拍开小特雷西的手,站起身来,“我姐姐早就不会回来了。你是我姐姐的话,怎么不去过你那舒服的基金会日子,来这种鬼地方来找我?”她露出恶劣的笑容,“如果你真的是特雷西的话,拜您所赐,我的姐姐,我差点就被这里的人弄死了。”
特雷西一震,她瞥见伊索身上的伤口,新的未愈合的和刚愈合不久的伤口交错纵横。她无法想象一个11岁的女孩在被抓来碎羽这种地方后会经历一些什么魔鬼一般恶毒的对待。是我不够强大,害了她。特雷西这么想着,旁边的黑发女孩却转身跑开。
“特雷西。”特雷西呼唤着那个年幼的自己的名字,“站住。”她看着泪水已经开始从脸颊滑落的女孩,或许自己知道伊索变成这幅样子,也会这样吧。“为什么要逃走,你不是很想念她吗。”
为什么逃避伊索到我们长大后迟来的相遇,还不愿意面对她。
“都怪我...”女孩日常倔强的脸上此时满是泪水,“我没有保护好她...我现在又怎么有勇气面对她...?”
特雷西的心里抽痛起来。如果...
罢了。
“听我说,特雷西。”特雷西蹲下身来,伸手抚摸女孩的头,瞥见她左眼的伤疤和碎裂的耳朵,她顿了一下。“这不是你的错。”就像安抚陌生人一样,特雷西想着,“你经历的痛苦不亚于她,而且尚且年幼的你怎么有能力面对一群身强力壮的基金会的邪恶分子呢。你做得很好了。你懂得保护她。”她的唇轻微颤动着,“这...只是一个误会。”
女孩沉默了很久很久。
“嗯。”女孩的眼睛望向远方,“但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特雷西站起身来,“交给我吧。”她向着碎羽的屋子里走去。
“由我来终结这场痛苦的误解。”
“...”伊索开口打破了沉默,“说吧,找我做什么。”
“关于你和特雷西。”
“和你有什么关系?”伊索抬眸瞥了特雷西一眼。
“我和她一起跑线索局,大战一场才找到你,你总也得告诉我些关于你们的什么。”
伊索不屑地哼了一声,“倒是浪费了我一堆的喽啰。”
“就是这样。”伊索收了尾,“她跟着基金会的人走了,但是我被留在了原地,无论如何,我都追不上那辆车子。”她看向窗外,“如果我注定被抛下,为什么还要把我救出来,为什么还要把我扔下。”
“不,不是这样的。”特雷西注视着伊索,“她是被绑架了。她经历的痛苦也不亚于你。”
“绑架?”伊索爆发出一阵狂笑,但是那双眸子里却毫无所谓的笑意可言,“别和我说笑了。她现在在基金会接受良好的教育,过得好好的,不需要被魔鬼训练逼的濒死,不需要每天都面对生还是死的绝望。基金会不需要把学生训练成亡命之徒,不是么?”
“...”特雷西看着这个疯子一样的女孩,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可是一个念头一直驱动着她,“化解这场误会。至少拯救过去痛苦的自己和伊索。”
“你说的对。”特雷西深吸一口气,“基金会不需要毫无人性的训练。”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镇定下来,“我有一个妹妹。因为我的过失,也被碎羽抓走了。”她垂下眼眸,似乎在将心里沉重的话语试图描述出来,“我当时被基金会拐走,他们绑架了我,告诉我我的族人被杀死了,后来...做了那种禽兽才会做的肮脏之事。”特雷西的手在抖动,“我被扔在野外,一个慈祥的老人救了我,她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也安抚着我的情绪。我以为我的日子会得以平复。”她的眼中怒火迸射,“可是基金会始终没放过我...他们把那个老人杀了。我参加基金会学院的面试,凭借着聪明的头脑被破格收入。我自愿加入的。”
“为什么?”
“我要复仇。”特雷西的声音变得冰冷起来,“为我死去的族人,为我因为过失被抓走的妹妹,为他们对我的禽兽一样的糟践,付出代价。”
伊索没说话。
“我很出色,顺利的毕了业。”特雷西继续说着,“我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基金会地位崇高的人。我继续进行着我的伟大的复仇计划,后来我遇到了我的妹妹。”
“她过得怎么样?”
“她是实权的碎羽头领。凌肆。”
“...!”伊索猛地怔住了,几乎是愣了好一会,“...你怎么知道我的化名。”
“因为...”特雷西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伊索金橙色的眸子,“我是未来的特雷西。我没能来得及对曾经的伊索解释这些。”
“...”
“伊索?”黑发女孩走向伊索,迟疑着开口,“之前的事,我很...——!”
银发女孩猛地将黑发女孩保住,惹得黑发女孩一愣。在惊讶的泪水模糊双眸的瞬间,她充满笑意的眸子看向了特雷西。
“谢谢你。”
特雷西笑了笑,转身离去。
一次比复仇更美好的救赎,虽然不是当年。


